谢震霆的怒火在胸腔里翻腾,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他的宁丫头,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可眼前怒斥他的是林知节!是他亡妻的父亲!是他名义上的岳丈!
打不得,骂重了也不行!憋屈感几乎让他爆炸!
“岳父!”
谢震霆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此事……此事定有误会!宁儿她……她绝不会……”
“误会?!”
林知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猛地跳起来,指着谢震霆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谢震霆!你到现在还护着那个蛇蝎心肠的东西?!误会?!什么误会能让我林家阖府染上这催命的恶疾!”
他转向人群:“你们评评理!我林知节一生行医,悬壶济世,何曾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唯有她谢桑宁!唯有她!恨我们林家这十年来未曾帮助她!未曾给她撑腰!”
“她这是在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要让我林家断子绝孙,彻底绝了户啊!”
人群顿时哗然!
无数道目光如同看向紧闭的马车帘子,充满了震惊、恐惧和鄙夷。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迟疑地响起:“可……可是……林老太爷,前些日子……不是听说谢大小姐慷慨解囊,给了林家一大笔银子周转吗?若真是存心报复……为何还要给钱呢?”
说话的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汉子。
这一问,让一部分被煽动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
是啊,逻辑上似乎不通?
林知节闻言,随即脸上悲愤更浓,甚至带着讥讽:“银子?”
他仰天发出一声惨笑,“哈哈哈……那点银子对她谢大小姐来说算什么?对她富可敌国的谢桑宁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施舍那点钱,买的是什么?买的是一个仁义的名声!买的是堵住悠悠众口!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谢桑宁仁至义尽!”
他猛地指向将军府高悬的门匾,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控诉:“她就是要用这点小恩小惠,麻痹世人!掩盖她内心的歹毒!”
“等所有人都觉得她仁厚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林家送来这索命的神医,送来这穿肠的毒药!让我林家上下死绝了,她还能落个好名声!你们说!这心肠是何等的歹毒?!何等的阴险?!”
这一番控诉,逻辑竟瞬间被他圆了回来!
人群中再次炸开了锅!
许多原本迟疑的人,此刻看向将军府的眼神也充满了惊惧和厌恶!
“天呐……原来是这样……”
“太可怕了!连亲姥爷家都下得去手!”
“谢大小姐原来心思也这么毒……”
“为了名声,连亲族都害……真是……”
议论声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恶意的揣测如同毒蔓疯狂滋长。
就在这时,马车帘子被一只纤细的手从内侧轻轻掀开。
脸色苍白如纸的谢桑宁,在如春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马车。
她脚步虚浮,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那双眼眸,此刻盛满了难以置信和悲伤。
她看着歇斯底里的林知节,又看向“虚弱”咳喘、眼神躲闪的林晚棠,最后目光扫过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陌生面孔,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