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徐镇都没怎么合过眼,之前在地牢里被拷打的伤也恶化了。
现在躲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朝廷的援军,他虽然跟了徐镇多年,但也好久没见家主大人这么拼命过了。
“不急,等这场雨停了,留给镇南王的时间也不多了,到时候大军压境,他抵御前线尚且自顾不暇,对这里的搜查也会放松许多。”
徐镇靠坐在石壁上,咬牙承受着观剑用匕首慢慢将他已经化脓的伤口清理干净。
一边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疼痛,倒是还能吩咐手底下的人该怎么做。
“袁家人还安分吗?”
稍微缓过一点儿疼之后,徐镇低声询问亲信,他现在能握在手里的筹码不多,袁家这种反复横跳的墙头草,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您这招釜底抽薪果然有用,现在袁家产业已经全被镇南王给控制住了,他们就是想反水也不敢了。”
亲信佩服地禀报着。
他们总算知道,为何当日他们从云州地牢逃出来时,还以袁家人的名义行事了,后来更是劫走了镇南王府的人质,搬空了袁家的库银家产。
这步步都是将袁家往死路上逼啊。
袁家本就是镇南王最为猜忌的云州土著,之前本还有一线生机,现在被徐镇拉上了贼船,要想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祁渊暴虐,劫持了他的家眷,还搞乱了他的大后方。
这要是被抓住,袁家上下,只有死路一条。
袁林父子也清楚,现在除了成为朝廷里应外合的暗应,不会再有第二种选择。
“还是要小心行事,他现在杀掉我的话,更容易独揽头功呢,毕竟他背后,还有另一个主子,在等着如何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呢。”
徐镇冷笑一声,像是在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宣王借刀杀人的事,他现在还无法追究,但只要活着从西南回去,就是对他最大的反击。
现在袁家人带着镇南王的家眷躲藏在另一处矿洞中,他们所出在这个能最快发现叛军的矿洞,互相呼应,静待支援。
这里毕竟是袁家废弃的矿场,袁家人要是想做什么幺蛾子的话,可是比他们更容易。
“若是起了异心,哪怕是刮骨疗伤,也要快准狠。”
徐镇最后对几个亲信吩咐道,总要做好和袁家也反目内讧的准备。
“是,谨遵家主吩咐!”
隐匿在暗中的死士沉声应诺,徐镇这才稍稍放心,喘着气自己拿过观剑手里的匕首,过火之后迅速刮掉了胳膊上已经化脓起泡的伤口。
他要尽快好起来,解决这场乱局回到上京去。
只有在这样的间隙,徐镇满是筹谋算计的脑海中,才会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暖色。
程容珈,那个满脸忧愁的小妇人,现在听到这些关于自己的噩耗,会不会担心得六神无主呢?
想起自己离开上京时,她虽然嘴硬,但眼底努力藏起来的惶恐担心,还是让人割舍不下。
如果自己这次能够顺利复刻前世的成功,凯旋回到上京的话,以后桎梏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将会完全松动了。
自己对她的承诺,就要达成了,封妻荫子,富贵无双,他都还没有对程容珈兑现,怎么能死在这里呢,绝不会,也不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