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对昌华郡主开黄腔的军士,这下是脸色彻底煞白了,他虽然对魏霍的轻松上位不服,但是心里也很清楚,魏霍想要收拾他们轻而易举。
那可是郡主啊,僭越皇族的罪名扣下来还是承受不起的。
烦人的声音终于没有了,魏霍这才重新坐回去,目光落在面前奔流不息的灵河上。
昌华畏寒怕冷,尤其厌恶连绵阴雨的天气,每每这样的日子,她都要在府中小发脾气,得有人哄着才肯消停。
也不知道这样阴雨连绵的日子,她是窝在郡主府里不愿出门,还是去找徐家那个少夫人叙话去了。
不过,现在的徐家,恐怕正因为徐镇的失踪而焦头烂额吧。
宣王叫他寻机会除掉的人,现在却是先下落不明了,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已经足够交差了。
不过他却是觉得,那个徐镇,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容易会死的人。
他已经派风筝潜入云州,打探徐镇的下落。
至于找到人后,要不要杀掉,那就再看看时机成不成熟了。
宣王对他魏家,甚至对整个宁都王府,也不过是拿来就用的棋子,他要是在这里杀了徐镇,不管事情会不会败露,风险都只会转移到自己和宁都王府身上。
祁奕这个皇子,始终躲在安全的幕后,成为最大的获益者。
皇家无情,如果他做的那些事情败露,宣王根本不会来管魏家的死活,这样赤裸裸的利用,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没得选择。
但他也不会甘心就此成为别人争权夺势的垫脚石,要是宣王不仁义,想要利用完他就一脚踢开的话,可别怪他临死前绊上一脚。
“我离营一趟,明日天亮前回来。”
想明白了这些,魏霍把自己的副将叫到跟前吩咐了几句,人就独自策马出营了。
朝廷此番派遣的平叛大军共计五支,沿着灵河与西南成对峙之势,就等着河水一消,就架桥渡河。
西北军是其中最不受重视的一支,所以才驻扎在这荒僻的河岸边上,起到斥侯先锋的作用,其他都督统领的精锐,皆在就近的城防中躲避暴雨,保存军力。
他作为身负宣王密令的人,和宣王的外戚,吴家将军所领的平叛大军是距离最近的,正好能相互照应。
既然宣王不想在杀徐镇的时候脏了自己的手,那魏霍就偏偏要将他的党羽拉下水,这样日后宣王甩起锅来,也能有所顾忌。
滴答!
一声清脆的滴水声,吵醒了靠着墙抱臂小憩的徐镇,他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在昏暗的矿洞中勉强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没错,他劫持了镇南王祁渊的家眷幕僚之后,和袁家人一起藏匿进了这处开采多年的矿洞中。
他们还在云州,或者说,还在镇南王府的眼皮子底下。
只不过西南矿采丰富,矿山多如牛毛,各种入口出口更是多如牛毛的牛毛,想要一个一个的搜查清楚,至少得十天半月了。
所以藏在这里,反倒是最为安全的。
“大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尝试和朝廷传信了,但是最近暴雨连绵,恐怕援军没那么容易赶到。”
观剑看到他醒了,上前递出一个水壶,一边帮徐镇重新包扎他已经渗血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