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两"
的字迹刺得她眼疼,再往后翻,"
太子伴读周大人收黄金五千两"
的记录让她倒吸冷气。
天刚蒙蒙亮,杨御史便捧着账册冲进朝堂。
金殿之上,刘宰相正奏报"
刺客已伏法"
,忽见杨御史甩袖出列:"
臣有证物!
"
账册"
哐当"
一声砸在御案上,皇帝翻开的手猛地顿住:"
这这是南疆商会的密账?"
"
刘相借通敌之名构陷麴家,实则私吞军粮!
"
杨御史指向账册某页,"
这是当年拨给麴家军的粮银,全进了南疆商会的户头!
"
刘宰相额头的汗瞬间浸透官帽:"
陛下明鉴,此乃栽赃!
"
"
栽赃?"
麴云凰从朝臣后走出,腰间玉笛映着晨光,"
苏师爷的书房密道里,还藏着南疆商会的印信。
"
她取出枚青铜印拍在案上,"
要不要传苏师爷来对质?"
刘宰相踉跄两步,扶住龙柱才稳住身形。
他望着皇帝愈冷沉的脸色,喉间腥甜上涌——他算到了麴云凰查旧案,算到了她联络朝臣,却没算到这丫头竟能摸到他最隐秘的账本。
"
着大理寺、御史台、刑部共审此案。
"
皇帝将账册重重一合,"
刘爱卿暂且停职,配合调查。
"
退朝时,春风卷着杏花瓣扑进廊下。
麴云凰站在汉白玉阶上,指尖摩挲着账本末页——那里有枚极淡的朱印,是团盘绕的云纹,她曾在牛俊逸的信笺上见过。
"
姑娘?"
小桃的呼唤让她回神,她将账本往袖中一藏,望着远处渐起的尘烟。
牛俊逸昨日传信说在南疆查到了线索,此刻那团云纹却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疼——原来她以为的并肩,或许从一开始便隔着层迷雾。
宫门外传来马蹄声,她望着天边的云,将玉笛按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