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局的暗股,”她将冰镇酸梅汤泼在炭盆上,蒸汽嘶鸣中吐出判决,“今日酉时前榨干最后一滴血。”
主事颤抖着捧出鎏金账匣:“永昌金库需陛下...”话音未落,金镯内侧“如朕亲临”四字突然渗出鲜血。厉欣怡唇角勾起冷笑——这哪是什么调令,分明是叶凡用龙血淬炼的噬魂锁!
闸门洞开时,千年寒气压碎三盏气死风灯。青铜祭台在幽蓝冰雾中浮现,晶柱内一滴黑血悬浮流转,血中星芒明灭如呼吸。
“林婉清!”先帝的怒咆震落梁上积尘。三十年前的御书房在寒雾中凝聚:凤袍女子将匕首刺进婴儿襁褓,鲜血浸透明黄锦缎。“冰族魂替术换你帝位,真当哀家是泥塑木雕?”幻影中的帝王目眦欲裂。
凤袍女子骤然转头,毒箭般的目光穿透时空:“告诉叶凡——”晶柱应声炸裂!厉欣怡翻滚躲过致命冰锥,掌心却接住飞射的玄铁符。符上西山地脉图浸透血锈,小字如蜈蚣爬行:灵炁归墟处,双生逆天命。
“好个三十年杀局。”她抚过铁符冷笑。袖中灵炁罗盘突射金光,指针直指江南——那里三十二家钱庄的银库正被黑衣卫接管,太后党羽的命脉已被叶凡埋下的三百死士掐断!
--西山--
西山矿洞悬崖,叶凡勒马于万丈深渊。龙血在经脉中奔涌,左瞳化作熔金竖目。世界褪去色彩,唯见灵炁金流奔腾如江河:陈芝儿机械爪上的冰蓝毒脉、假叶影体内纠缠的猩红光络、矿洞深处蜿蜒的背叛之痕——尽收帝王眼底!
“左翼第三通道。”叶凡声音冻彻骨髓,“地火雷延时三息。”
影卫统领扑跪在地:“陛下三思!那是灵炁机枢工坊...”
“现在它是叛军巢穴。”叶凡甩腕,三滴龙血落地燃起金焰。火焰中浮现通风管道的虚影——半月前赵王亲批的改建图纸上,地火引流阀被悄悄调转方向!“灵炁流痕便是叛书,”剑锋划过掌心,血珠滴入深渊,“朕要叛徒在烈火中诵读自己的罪状!”
山崩地裂的轰鸣中,太后尖啸裹着硝烟冲上云霄:“叶凡!你不过是先帝造出的替身傀儡!”
帝王策马跃入火海。佩剑映出龙目竖瞳,剑穗上系着的正是假叶影被扯断的发带。“朕是执棋人。”剑锋劈开坠落的巨岩,“更是焚棋局之人!”
最后一台血魈机甲在陈芝儿的交叉火力中炸成碎片。烈焰裹挟着蒸汽冲上九霄,将夜幕染成赤金。荒原上钢铁巨兽的咆哮与帝王的敕令共振轰鸣:
“江南三十八姓全部押送北疆工坊——朕要他们亲手熔铸刑具,在叛国者的哀嚎里重写族谱!”
三百里外阴山隘口,厉欣怡掀开貂裘兜帽。面前商队驼铃作响,翡翠算盘在指尖翻飞如蝶。“三成茶叶换战马,五成丝绸换情报。”她将玄铁符拍在俄罗斯领队掌心,“剩下一成——”
驼队中央的棺木轰然开启,里面堆满刻着双头鹰徽的金砖。“告诉女沙皇,”厉欣怡轻笑,“这是买她野心的棺材钱。”当驼队没入风雪,她袖中灵炁罗盘突然炸裂——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帝都方向。
皇城观星台上,真正的叶影猛然睁眼。额间雪花印记迸射蓝光,冰霜顺着梁柱蔓延整座高台。
“姐姐...”她对着虚空呢喃,“龙血在呼唤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