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是直到此时才明白,高公公的目標是种师道,故意激种师道打自己一掌,然后..:
种师道手下王庆串通弥勒教,其帅种师道难辞其咎,拘捕打伤高公公..:
种师道怒髮衝冠,暴喝一声,身形如猛虎般扑向高公公。
那高公公却似老僧入定,端坐不动。
便在此时,內堂修地闪出两条人影,一左一右將种师道夹在中间。
种师道心头大震,暗叫一声“不好”。
以他数十年的修为,竟未察觉此二人潜伏在侧,可见二人功力之深,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他急忙撤招回守,凝神打量来人。
左边是个鹤髮童顏的老者,约莫六十岁上下。
右边那人更是古怪,头戴铁製面具,只露出一双阴势的眼睛。
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出手,种师道仓促间双掌齐出。
甫与左边老者掌力相接,顿觉內力如决堤之水狂泄而出。
“化功大法!”他失声惊呼,再看掌心已呈暗紫之色,不禁怒道:“你用毒!丁春秋!”
那老者哈哈大笑:“正是老仙!”笑声未绝,右边铁面人已一爪抓来。
种师道右掌相迎,这一接之下更是孩然內力虽未被化去,周身精血却似被一股诡异吸力抽离,右臂登时酸麻无力,纵有浑厚內力竟也施展不出。
“这又是什么邪门功夫!”种师道心中大骇。
眼看高公公重伤在侧,本可一击得手,却被丁春秋与这铁面人缠住,竟无暇他顾。
不过五招之间,种师道已是左支右出。
左掌中毒,內力不断被化。右臂精血流失,功力大损。
如此下去,不出十招,必遭毒手!
便在危急之时,忽听高公公沉声道:“放他走!”
种师道心头大震,虽不知其中有何诡计,但此刻身中剧毒,精血大损,不敢久留,当即强提一口真气,纵身掠出江寧府。
扬王眉头微皱,急道:“高公公,此人手握兵权,怎能轻易放走”
高公公阴笑道:“王庆一死,他如断一臂。老奴早已布下暗棋,趁他不在军中,夺了他的兵权。何况他勾结弥勒教的罪证,此刻正摆在他的中军帐內,谁敢替他说话”
扬王闻言,掌大笑:“妙!妙!剿匪不利,正缺个顶罪之人,他倒送上门来!”隨即又嘆道,“只是高公公这一出苦肉计,当真叫本王佩服!”
高公公淡然道:“老奴行走江湖多年,岂能不留后手”
说著,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精铁护心镜,冷笑道:“此物虽小,却是保命之物。”
扬王哈哈大笑:“高公公不愧是圣上身边第一能人,果然深谋远虑!”隨即目光转向丁春秋与那铁面人,拱手道:“这位老者想必是星宿海的丁老前辈了,久仰大名!”
丁春秋神色偏傲,只微微頜首,道:“有礼。”
扬王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暗恼,却忌惮这老毒物手段狠辣,不敢发作,只得转向那铁面人,试探道:“这位英雄是”
丁春秋淡淡道:“此子乃老夫与高公公的徒弟。”
扬王讶然:“一徒拜二师”
高公公阴笑道:“此人名叫庄聚贤,天资卓绝,老奴先收他为徒,后来机缘巧合,又蒙丁老仙指点,可谓福缘深厚。”
扬王连连点头,口中称讚,心中却暗惊:这二人一个用毒如神,一个邪功诡异,再加上高公公这般阴狠,当真没一个易与之辈!
扬王轻抚茶盏,缓声道:“高公公、丁老仙、庄英雄三位联手,想来擒拿那虚言贼子当不在话下。”
丁春秋白眉微皱,摇头道:“老夫前日曾与此人交手,纵使合我三人之力,只怕也非他的对手,否则那神木王鼎,老夫岂能轻易放弃”
“未必。”扬王悠然品了口茶忽然说道。
高公公与丁春秋闻言齐齐望向扬王。
但见扬王嘴角泛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诸位可曾听说过...化筋散”
曼陀山庄后山忽起大火,烈焰冲天,顷刻间吞噬了五六间屋舍,幸得庄中弟子奋力扑救,火势方得控制。
虚言率眾忙了半日,待得火灭烟散,细细察看火场痕跡,却见四周並无自然引火的跡象,显是有人蓄意纵火。
这边方才料理停当,李青萝便带著王语嫣匆匆赶往参合庄。
参合庄惨遭焚毁之后不久,包不同失踪,邓百川又被发现死於官道之旁,尸身刀痕狞,显是遭人杀害后弃尸荒野。
李青萝虽然一直不喜慕容氏,但终究碍著亲戚情面,更恐江湖中人讥讽她们母女凉薄无情,只得亲赴参合庄主持善后。
眼下慕容世家凋零至此,竟再无旁支亲族可託付大事。
虚言救火之后有些睏乏,也懒得动弹,主要是浑身儘是一股烟燻火燎的味道甚是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