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则,“其他那些所谓高贵的品行,完全取决於穿著白袍的人本身是什么样的人。很遗憾,马林特兰爵士显然不属於高尚的那一类。”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多了一丝告诫的意味:“不过,多利安,单靠你自已,恐怕很难杀死马林特兰。要知道,你的老师西利欧是一位技艺精湛的男性水舞者,经验丰富,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在正面交锋中战胜手持双手巨剑的马林爵士。”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西利欧都做不到,你这个孩子又如何能做到
我能。艾莉亚在心里斩钉截铁地回答,无数个名字在她脑海中闪过。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保持著沉默。
“但是,”培提尔继续说道,语气变得循循善诱,“瑟曦太后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权力的游戏变幻莫测,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太后的宝座,不再能庇护她的忠犬,那么马林特兰自然也就失去了靠山。他可能会像当年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一样,被毫不留情地解职,然后灰溜溜地消失在人海里。到了那个时候,”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暗示性,“你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朋友,能够把他找出来,送到你的面前。”
艾莉亚猛地回过头,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锐利地看向培提尔:“你是在指你自己吗,培提尔大人”
她的问题直接得近乎无礼。
培提尔微微一笑,对她的直接並不意外:“刘易大人也是一个强大的朋友,但他的力量存在於阳光之下,遵循著特定的规则。而我”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我有更多的朋友,他们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能够做到许多阳光下的朋友做不到的事情。”
艾莉亚耸耸肩,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对宏大话题不感兴趣的小男孩:“大人,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不过是一个—”她恰到好处地顿了顿,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微不足道,“—
养马的小男孩。”
“你和珊莎不一样—”培提尔的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一个精於计算的弧度,“你的姐姐是一个温柔的姑娘,她的梦想是诗歌、骑士和爱情。找一个足够强大又爱她的丈夫,获得庇护和尊荣,
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归宿。但你不一样,多利安,或者——艾莉亚”
他轻轻点破她的身份,但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一件眾所周知的小事。
“婚姻对你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个起点,一个工具。如果你愿意选择一门-足够聪明的亲事,它可以为你带来力量、盟友和资源,让你实现目標的速度快上许多。”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
像一个商人展示著他最珍贵的货物。
“那您能得到什么呢”艾莉亚反问道,灰色的眼晴里没有丝毫天真,只有经歷过磨难后才有的警惕和冷静,“如果说这两年的流浪让我学会了什么,那就只有一条: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怕是一块已经发的麵包,也要用血汗去换。”
她想起了和无面者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付出代价才能获得知识的规则,
培提尔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真诚了一点点,仿佛很欣赏她的直接和清醒。
“我我得到——”他轻轻嘆了口气,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似乎陷入了某种真实的回忆,“我爱你的母亲,凯特琳——儘管她和你父亲的结合让我此生只能將这份感情深藏在心底,但它从未消失,只是被压抑了。能看到凯特琳的女儿们一一你和珊莎一一获得幸福和安全,想像她能够因此微笑,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和奖励。”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感情,听起来无比真挚。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艾莉亚的脑海中却异常清晰地迴响起另一个声音,那是她在红堡错综复杂的隧道里偷听到的,“培提尔不知道在搅和什么”还有妈妈转述的培提尔的信条“混乱是上升的阶梯”
这冰冷而充满野心的话语,与他此刻深情款款的表白形成了尖锐的、令人不安的对比。
艾莉亚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比冬夜的寒风更加刺骨。
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他那看似真诚的自光,用一种符合她男孩身份的、略显生硬的语气说道:“我的母亲再也不会微笑了。”
她顿了顿,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伤感的话题,“谢谢您,培提尔大人。但我年纪还小,考虑这些太早了。等我再长大一点,也许———我会寻求您的帮助。”
她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延迟的承诺,既没有完全拒绝,也没有立刻接受。
培提尔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冷光,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维持著那份谦和与理解:“好的,孩子。当然,你有的是时间考虑。”他语气宽容,“继续你的舞蹈吧,我也得回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如其来的喧囂声就打断了他,
几名护卫慌慌张张地从圣堂的方向冲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惊慌失措。
其中两人架著一个同伴,那个被架著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