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
这身打扮洗去浮华与权力的沉重符號,让她看起来年轻、乾净,甚至有些脆弱,但那双紫色的眼眸里燃烧的意志,却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坚定、锐利,如同淬火的紫晶。
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土,白袍加身,侍立在王座阶下最前端。他苍老而锐利的目光扫过女王这身截然不同的装束,心中五味杂陈。
这很好,摆脱了那些强加於她的异邦锁,回归她坦格利安的本真。
但这也很不好。过於简单,过於坦露。在刚刚经歷血腥叛乱、余烬未熄的弥林,女王需要威严,需要距离,需要那些能震镊人心的符號。
他內心的担忧如同藤蔓缠绕,纠结万分。他紧抿嘴唇,握剑的手微微用力。
丹妮莉丝的目光缓缓扫过高台之下。台阶上,她的臣僚们的身影清晰可见。
一些熟悉的面孔永远消失了,被战爭吞噬;同时,几张陌生的、带著伤痕或风霜的新面孔加入了进来。
他们是血与火中倖存的人。谁能与我一起走到最后这个念头在她心头一闪而过,沉重又孤独她深吸一口气,將这份情绪压下,紫色的瞳孔重新聚焦,冷硬而清晰。
“陛下。”第一个打破沉寂的,是圆颅党的领袖斯卡拉茨莫坎塔克。
“城里所有参与叛乱的大金字塔都已被我们彻底攻陷!达兹纳克、卡拉勒、格拉扎、哈扎卡一”
他一连串报出那些古老奴隶主家族的名字,每个名字都代表曾经不可一世的权势,“在琼恩
雪诺大人的协助下,我们查获確凿的证据!超过七成的家族直接参与了鹰身女妖之子的阴谋,是叛乱的策划者和执行者!剩下的三成,”斯卡拉茨的声音带著冰冷的嘲讽,“他们虽然没有在契约上按下血指印,却也用信息、金钱和沉默,为那些叛乱者提供庇护和支持!他们是同谋!”
丹妮莉丝的身体微微前倾,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那么,那些女妖之子呢那些藏在面具下的凶手,抓到了吗”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刃刮过空气。
“抓到了一部分,陛下。”斯卡拉茨回答,“大多是叛乱伟主们在家中养的私人打手,还有一些被收买的角斗士。数量不少,但肯定不是全部。请问陛下,如何处置这些爪牙和他们的主子”
丹妮莉丝的愤怒如同压抑的火山找到宣泄口。她猛地站起身,白色的裙隨著她的动作划出凌厉的弧线。
“在我初入弥林之时!”她的声音拔高,充满压抑已久的怒火和痛苦的迴响,“我曾钉死一百六十三名伟主!那是对他们残酷折磨、屠杀无辜奴隶施以的对等惩罚!我那时期望,用血与铁的教训,能让他们学会敬畏生命,敬畏律法!”
她停顿一下,胸膛起伏,紫色的眼眸扫视全场,“但是,没有!他们把我的仁慈视作软弱!把我的宽恕当作无能!斯卡拉茨!”
“在,陛下!”斯卡拉茨立刻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没收所有参与叛乱家族的全部財產!金幣、珠宝、货物、借据契约——一切动產与不动產,
全部收归议会所有!”
丹妮莉丝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所有被捕的叛乱伟主,以及他们家族中所有成年的男子,”她的话语如同死刑宣判,冰冷残酷,“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丹妮丝毫不停顿,继续道:“未成年的男孩和所有女人,剥夺一切財產,赶出金字塔!让他们带著自己的衣物,滚到街上去!自生自灭!”
斯卡拉茨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几乎要燃烧起来。
这判决远远超出他最大胆的预期!这意味著圆颅党將彻底扫清弥林所有敌人!意味著他斯卡拉茨莫坎塔克,再无肘!他强压几乎要衝出喉咙的吶喊,声音因极致的兴奋而嘶哑:“遵命!
陛下!您的意志就是弥林的法律!”
“陛下!仁慈的陛下啊!”一个尖细、带著哭腔的声音响起,
总管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连滚带爬扑到台阶前,肥胖的身体颤抖像风中的落叶,额头上的汗珠大颗滚落,浸湿他华贵的丝袍。
“求您开恩!再考虑考虑啊!他们—-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被渊凯人那些甜言蜜语和虚偽的承诺蒙蔽双眼!他们他们罪不至死,更罪不及全家啊!陛下!求求您——给他们一次机会,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匍匐在地,声音淒切。
丹妮莉丝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紫色射线,落在瑞茨纳克颤抖的脊背上。
“我给过他们机会!一次,两次,太多次了!瑞茨纳克!”她的声音蕴含雷霆之怒,“而他们,只把我的容忍当作软弱可欺的证明!如果他们的反叛只是停留在阴暗的角落,只是停留在酒杯边的诅咒和密谋,那么,在我胜利归来之后,如果他们能真心实意地投降、认罪,或许我还会考虑网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