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驾临,你自然会得到与你功劳相符的赏赐。”
巨龙。乔拉的话瞬间在维克塔里昂脑海中唤醒那恐怖的景象。三条遮天蔽日的阴影,翼膜拍打空气的轰鸣如同风暴降临。
它们俯衝而下,金红色的龙焰喷吐,瞬间点燃船帆、吞噬甲板,將坚固的舰船化为漂浮的火炬海水的冰冷也无法浇灭那来自地狱的烈焰。那力量,超越了任何凡人的勇武。
维克塔里昂的喉结滚动一下,那焦黑的右手再次传来一阵刺痛。他沉默片刻,最终重重哼了一声,带著一身海盐和铁锈的气息,转身走向乔拉所指的石凳区域。
他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重重坐下。而那名他带来的號手,一个皮肤黑、眼神警惕的男人,
则恭敬侍立在他身侧。
这时,莫阔罗一一那位红袍僧,离开了维克塔里昂的身侧,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大厅另一角独自坐著的年轻人。
『琼恩雪诺,”莫阔罗的声音打破琼恩周围的寧静,“好久不见。”
琼恩抬起头,“莫阔罗,”他合上手中的书,深色的皮革封面在灯光下隱约可见烫金的书名纹路,“的確如此。风暴之后—我以为你已葬身大海。”
莫阔罗的嘴角微动,“差一点,琼恩。差一点。但光之王对我另有旨意。他的火焰指引我,將我送到维克塔里昂头领的船上。”
他自然地坐在琼恩旁边的石凳上,目光落在琼恩手中的厚书上。“《血与火》—”他低声念出书名,眼神中熟悉与思索,“我读过这本书。是一位侍奉拉赫洛的博学祭司所著。书中阐述许多关於火焰本质的深邃道理。”
琼恩低头看了一眼封面,手指拂过烫金的字母:“是的—书中说,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因血与火的力量而登上巔峰,最终也因血与火而走向彻底的毁灭———“
“那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莫阔罗接口道,语气带著追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瓦雷利业的鼎盛时期,正是拉赫洛信仰如初升朝阳蓬勃发展的年代。火焰的力量与帝国的命运紧密交织。如果你对此感兴趣,”他停顿一下,侧头看著琼恩,“我很乐意找个时间,与你分享我所知的那些古老智慧。”
他话锋一转,带著明显的探询,“这几天,我在弥林城的街头巷尾,听到许多人在谈论你,琼恩雪诺。他们说你掌握光明之力,能治癒伤痛,抚平病患——在我们同船共渡之时,我並未有幸目睹你展现这份馈赠。”
莫阔罗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眸紧紧盯著琼恩,里面燃烧纯粹的、近乎虔诚的期待,“莫非是在我们分別之后,光之王拉赫洛亲自降下启迪,点燃你心中的圣火”
琼恩迎上莫阔罗炽热的目光,沉默片刻,他缓缓摇头:“我的確掌握一种光明的力量,莫阔罗。但这力量的源头,並非来自火焰,而是来自太阳。”
他看到莫阔罗眼中期待的光芒瞬间变得困惑。琼恩继续说道:“关於这份力量,若你想了解更多,我们可以另寻一个更合適的时间和地点,单独详谈。”
莫阔罗脸上的表情凝固,他久久凝视琼恩灰蓝色的眼睛。石厅里的嘈杂声似乎在这一刻远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最终点头,声音恢復了平日的低沉:“这样————也好。”
琼恩移开目光,重新投向手中的书页,但並未翻开。
他的思绪回到那艘被风暴撕碎的“芳香总管號”上。在绝望的深渊里,正是藉助光之王拉赫洛的信仰之名,他才得以凝聚倖存者的意志,带领他们击退来犯的奴隶贩子。
然而,在后续救治阿斯塔波难民的过程中,他有意无意地淡化了“拉赫洛”这个具体的名號,
只强调“光明”本身的力量。
这並非欺骗,而是一种模糊的边界,一种谨慎的预留。
这份模糊,是为了在未来可能面对光之王的僕从时一一无论是寻求理解还是应对质询一一留下必要的转圜余地。
生存,有时需要模糊的边界。
此时,大厅沉重的青铜大门再次推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新的身影步入。
代表无垢者军团那標誌性的尖刺青铜盔在灯光下闪亮,是严肃刻板的“灰虫子”。紧隨其后的是次子团的首领,“棕人”本普棱,他风尘僕僕的皮甲上还带著战场的污跡。
隨著女王核心廷臣的陆续抵达,侍从们开始引导那些等候已久的请愿者和將领代表们,他们纷纷起身,整理衣甲,按照次序排成队列,准备鱼贯进入更深处的请愿厅。
请愿厅的高台上,龙石雕琢的巨大王座冰冷而威严。
此刻,王座上的身影,与往日大不相同。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没有穿著象徵弥林统治者的、华丽繁复的托卡长袍,也没有佩戴那沉重的黄金髮网和象徵吉斯文化的“兔子耳朵”头饰。
她只是简单地穿一身洁白的亚麻连衣裙,式样简洁,线条流畅。浓密的银金色长髮被一根朴素的骨簪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