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谷,带来一丝寒意和远方瀑布的鸣咽。
再往前行不多远,血门要塞那庞大而挣狞的身影已完全笼罩了他们。
两座巨大的方形塔楼深深嵌入陡峭的岩壁之中,扼守著这条狭窄的山道。
塔楼由巨大的、未经打磨的灰色岩石垒砌而成。在要塞下方相对平坦的广场上,一小队人马正等候在那里。
为首者是一位年轻的骑士,唐纳尔韦伍德爵士。他约莫二十岁,体格健壮得如同穀仓的门板,即使穿著锁甲也能感受到厚实的肩膀和胸膛。
他的长相確实算不上英俊一一宽大的鼻子占据了脸庞中央,一头浓密却显得散乱的棕色粗发。
然而,当他看到队伍前方飘扬的艾林家旗帜时,他那张略显粗獷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真诚而恭敬的神情。他迅速驱动坐骑迎了上来,在劳勃艾林的坐骑前勒住韁绳,朗声道:“大人!恭迎你抵达血门!”
此刻,霍斯特主教正紧紧抱著怀里裹在厚实毛毯中的小公爵劳勃艾林。
孩子似乎被一路的顛簸摇睡了,小脑袋靠在主教瘦削的胸膛上,呼吸均匀。
霍斯特主教微微頜首,对唐纳尔爵士说:“劳勃公爵已经睡著了。请给他安排一个暖和、安静的地方休息吧。”
唐纳尔爵士显然没见过霍斯特主教。他略带困惑地打量著这位穿著朴素修士袍、抱著小公爵的老人,只能从其装束勉强判断这是一位侍奉七神的修士。
这时,队伍中一位身材高大、身著精良鎧甲、戴著覆面头盔的骑士一一飞鹰护卫之一的威利斯韦伍德一一利落地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与唐纳尔有几分相似、但更显沉稳的面孔。
“唐纳尔,”威利斯的声音清晰有力,“这位是霍斯特主教,月门堡圣堂的长老。现在劳勃公爵由他亲自照料看护。”他特意强调了“亲自照料”几个字。
“威利斯!”唐纳尔见到自己的兄弟,脸上的表情放鬆了些,点点头,“培提尔大人跟我提到过主教大人,只是我未能当面拜识,失礼了。”
他转向霍斯特主教,语气更加郑重,“主教大人,要塞里已经为公爵大人和你这样的尊贵隨行人员安排了住处。只是—”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要塞空间有限,这两百多名普通士兵,恐怕只能在要塞外墙下或广场上將就一晚,我们尽力提供一些挡风的遮蔽。”
霍斯特主教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纹。
他侧过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那位穿著金色黎明制式甲胃、正指挥士兵列队的百夫长贝塔尼克尔森身上。
贝塔也正看向这边,眼神平静。霍斯特主教沉吟片刻,最终缓缓点头:“也好。只要能有地方避风,对他们来说就够了。”
从月门堡到赫伦堡,漫长的路途不可能指望沿途都有村庄或旅店容纳两百多人。土兵们的行囊里都备有露宿的毛毯,这是长途行军的常態。
於是,在唐纳尔爵士的引领下,霍斯特主教抱著沉睡的小公爵,阿莲紧隨其后,威利斯韦伍德以及另外飞鹰护卫一起,走进了血门要塞那巨大而厚重的拱形石门。
要塞內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侷促和压抑。光线昏暗,空气中瀰漫著石头的冷冽气息、陈年灰尘味、皮革、铁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他们沿著一条狭窄而陡峭的旋梯向上攀登,石阶被无数双脚磨得光滑发亮,边缘稜角早已圆钝。
一直爬到塔楼的顶层,唐纳尔爵士推开一扇沉重的橡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门后的房间相当逼仄,石墙裸露,陈设简单:一张铺著厚实毛皮的木床,一张粗糙的木桌,一把椅子,一个壁炉占据了整面墙的下半部分。
壁炉里此刻正燃烧著熊熊的火焰,跳跃的火光碟机散了石屋的阴冷,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也將一丝暖意送到门口。
“这是为公爵大人准备的房间,也是整个要塞里最——,最像样的一间了。”唐纳尔爵士的语气带著些许歉意,他搓了搓手,“以前是黑鱼布林登徒利大人驻守时的住处,后来是我在住。地方是窄了点,但胜在暖和。我相信只是一个晚上,公爵大人一定能住得舒服些。”他补充道,试图让这寒酸的房间听起来不那么糟糕,
作为军事要塞,血门的设计首要考虑的是防御和驻军效率,指挥官的个人舒適度从来不是优先选项。不过比起士兵们挤在冰冷营房或露宿野外,这间有壁炉的房间確实算得上“优待”。
阿莲探头朝房间里看了看,目光首先被那跳跃的火焰吸引。熊熊燃烧的炉火发出啪的轻响,
將金红色的光芒洒满房间,也带来实实在在的热量。看到这暖意,她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鬆了一点。至少,乖罗宾不会冻著了。
床上的小劳勃艾林公爵揉著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环顾著陌生的、被火光照亮的石壁,声音带著初醒的含糊和一丝不安:“我们—-到哪里了”
“血门要塞,劳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