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斗篷系好,动作熟练。
接著,她围上一条长长的羊毛围巾,將脖子和下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最后戴上镶有毛皮边的皮革手套,踏上那双专为骑马和跋涉设计的硬实皮靴。
等著装完毕,她在房间中央那块未被覆盖的冰冷石地上走了几步,沉重的靴子发出闷响。臃肿的衣物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裹得严严实实、行动笨拙的小熊。一丝自嘲的笑意掠过她的嘴角,但很快被坚定取代。走山路,这是必需的装备,她再次提醒自己,美丽和轻盈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
临行前,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不算短时间的房间。光线被木板隔绝,只有壁炉里残留的一点灰烬散发著微弱的光,整个空间沉浸在一种近乎墓穴的幽暗和死寂中。在这里,我很安全,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月门堡的石墙厚实,奈斯特罗伊斯伯爵虽然野心勃勃,但培提尔大人用手段和利益暂时稳住了他。
这里是艾林谷的腹地,高山环抱。可是到了河间地—-那个念头没有继续下去,但一股冰冷的预感像蛇一样缠绕上心头。赫伦堡,那是一座被诅咒的废墟,是权力的漩涡中心,是龙与狮曾经撕咬的战场,也是培提尔大人下一步棋局的关键落点。那里没有月门堡的“安全”,只有赤裸裸的欲望、背叛和血腥的算计。
很快,她离开了城堡厚重的主堡大门,踏入下方开阔的庭院。清晨的寒气如同实质,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裹紧了斗篷。
庭院里,护卫们已经集结完毕。八名飞鹰护卫,他们是公爵最精锐的贴身保鏢,此刻已全身披掛。闪亮的钢製胸甲和护臂在清冷的晨光下反射著寒光,蓝色的披风上绣著展翅的月白色猎鹰徽记,腰间悬掛著长剑和钉头锤。
在他们身后,是一百三十名谷地士兵,他们装备各异,但都带著谷地人特有的彪悍气息战马打著响鼻,喷出团团白气,蹄子不安地刨著地面冻硬的泥土。
而在城堡那巨大闸门之外,在吊桥的另一端,则是另一番景象。霍斯特主教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静的灯塔。
他穿著那身標誌性的、绣有七芒太阳星圣徽的深红色长袍,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
只露出线条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三个同样身看红袍的年轻学徒如同沉默的影子般侍立在他身后,双手拢在袖中。
更远处,肃立著一百名士兵。他们与谷地士兵截然不同。统一的暗黑色布面铁甲罩著无袖的深红色罩袍,罩袍的胸口处用金线绣著一个小小的七芒星图案。
他们没有喧譁,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连战马都异常安静,只是沉默地佇立在清晨的寒风中,
仿佛一百尊没有生命的红色石像。
他们是“金色黎明”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