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冒犯。”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极力压抑內心的哀伤,目光再次落在那名行凶的无垢者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移开。
“我是西茨达拉佐洛拉克,”他提高了些音量,报出自己的全名,仿佛这个名字本身便带著无上的权威,“女王的丈夫,弥林的国王。我想,你们应该认识我。”他摊开双手,掌心向上,
做了一个包容而坦诚的姿態,宽大的袍袖隨之展开。
无垢者队伍中,一个士兵向前踏出了一步。他的青铜鳞甲与其他士兵並无二致,但他尖顶头盔的前额位置,清晰地刻画著两道平行的、深深的凹痕一一那是百夫长的標记。
他比周围的士兵显得略为年长,脸庞的线条更加冷硬,眼神像两块在冰河中浸了千年的石头,
深不见底。
“你就是西茨达拉”百夫长的声音和他头盔上的纹路一样冷硬,没有任何称谓,没有任何敬意,直呼其名。
“是我,我来见女王最后一面我必须亲眼见一见她!”他的声音变得急切而恳切,向前又逼近一步,“也许————也许我的吻,能唤醒她沉睡的生命!”
他眼中甚至涌上了些许水光,目光热切地投向紧闭的金字塔大门。
无垢者百夫长那张如同青铜面具般的脸上,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
“你的吻”百夫长的声音低沉而平板,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空气里,“只会让女王吐出来—.如果她还能吐的话。”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西茨达拉瞬间变得僵硬的脸,“你的名字,女王之手已经知晓。他准许你进入。”
百夫长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西茨达拉身后那三十名肌肉虱结、虎视耽耽的角斗士,以及那些侍立著的奴隶。
“但是,”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只能一个人进去。或者,最多再带一个人。你的卫队,你的僕役,全部留在原地等候。这是命令。”
西茨达拉感觉一股滚烫的血液猛地衝上了头顶,他精心维持的镇定面具瞬间出现了裂痕。
他,弥林的圣主,吉斯后裔,女王的丈夫,屈尊降贵亲自向一个卑贱的无垢者士兵解释,这已经是施捨了天大的恩典!
这个下贱的、没有主人的阉人,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像对待一个平民一样对他发號施令,限制他的隨从!
“注意你的身份!”西茨达拉愤怒地抬起手,指向对方,绿宝石戒指闪烁著刺眼的光芒,“我是女王的丈夫!是弥林的国———“
“女王活著,你是国王。”
无垢者百夫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板,却像冰冷的铁锤敲碎了西茨达拉的咆哮。
“女王死了,你什么也不是。”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西茨达拉的脸上,给出了最后的选择:“上去还是滚”
『滚”字出口的瞬间,西茨达拉感到一阵室息般的屈辱。
他深紫色的袍袖下,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猛地回头,视线扫过自己身后那些孔武有力的角斗士护卫,他们脸上同样写满了愤怒和不忿,紧握著武器,只等他一声令下。
然而,西茨达拉的目光最终落回了那二十支纹丝不动、闪著寒光的长矛上。他看到了无垢者们眼中那种视死如归的漠然。
理智,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了他的衝动。
在这里动手,是自寻死路。他需要进去,必须亲眼確认丹妮莉丝的状態!
“在这里等我!”西茨达拉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声音因为极度的克制而有些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碾碎了吐出来。
他不再看自己的护卫,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金字塔那扇沉重的青铜大门。
无垢者们组成的青铜之墙在他靠近时,无声地向两侧分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百夫长就站在缝隙的边缘,如同门神。当西茨达拉几乎要与他错肩而过时,西茨达拉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目光锐利地盯著百夫长头盔下那双冰冷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你就是“铁甲』么”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一个在无垢者中颇有威望、对女王忠诚到近乎狂热的老兵。
“『铁甲』”百夫长同样侧过头,与西茨达拉的目光短暂相接。他的嘴角似乎又撇了一下,
这次更像是一种嘲讽。
“他因为煽动復仇,被灰虫子解职了。”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我叫“匕首”。希望我的回答能让你满意。”
“满意,”西茨达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阴势,“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他不再停留,带著一股压抑的怒火,猛地挤过那道狭窄的缝隙,身影消失在金字塔巨大门洞的阴影里。
一个名叫卡拉兹的精悍角斗士,西茨达拉最信任的护卫之一,紧隨其后,也迅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