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畅饮!他甚至—甚至不愿意来这里,看一眼他『死去”妻子的尸体!哪怕是做做样子!”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夜风灌入肺腑,却无法平息那翻腾的怒火。
“也许-魁晰的预言早已揭示了一切。『三次背叛”一次为血,一次为钱,一次为爱—前面两次已经应验。那么,这一次,就是为『爱”或者,我对他那可怜的好感和妥协,被他当成了可利用的『爱”而我最初的选择,”她的声音低沉下去,“接纳弥林人,信任他们,甚至与他们联姻—.也许从根源上就是错误的。这些弥林人他们骨子里流淌著奴隶主的血,根本不值得信任!”
提利昂看著女王因愤怒而绷紧的肩背,適时地再次开口,试图为这愤怒降降温:“陛下,愤怒是你的权利,但请允许我提供一个或许不那么令人泪丧的视角。西茨达拉此刻的宴请,其宾客的身份和密谋的內容,对我们而言,並非全是坏事。”
他注意到女王微微侧耳倾听的姿態,继续说道:“事实上,他今晚宴请宾客的消息,正是斯卡拉茨大人魔下的兽面军队长传递过来的。”
提利昂的嘴角勾起一丝狡点的弧度,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狐狸。“等到我们的“国王”结束这场愉快的晚宴,等到那些心怀鬼胎的宾客们各自散去,回到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巢穴—我们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参与了西茨达拉的密谋。每一个名字,都將成为我们未来行动的坐標。这场宴会,
对我们而言,是一场信息盛宴。”
丹妮莉丝静静地听著。提利昂的话语像一盆冷静的泉水,浇熄了她心头一部分失控的怒火,但灰炽之下,余温犹存。
她深深地、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將胸腔里积压的愤怒、失望和伤痛,都隨著这口气排出体外。夜风吹拂著她额前的银髮,带来一丝凉意。
短暂的沉默后,她想起了另一个受害者。“贝沃斯—”她转过身,目光在身后几人中搜寻,
最终落在那张总是沉默冷硬、如同北境冻土般的面孔上一一琼恩雪诺。“他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一个人就吃掉了將近一半的蜂蜜蝗虫。”
壮汉贝沃斯虽然头脑简单,但对她忠心耿耿,是她最信任的护卫之一。
琼恩雪诺微微頜首,他的身形挺拔如松,黑色的捲髮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那双灰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和—疏离。
“他已经没事了,陛下。”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低沉、平稳,带著北境的冷冽质感。
“毒药非常猛烈,足以在短时间內杀死一头公牛。但我已经为他驱散了体內的毒素。”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他的生命力很顽强,这对他恢復很有帮助。”
琼恩的目光平静地迎向女王担忧的眼神,“不过,出於计划的需要,我隱瞒了你还活著的消息。我告诉他,你—確实遭遇了不幸。”“
“那他—”丹妮莉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贝沃斯的暴脾气她是知道的。
“他非常愤怒。”琼恩陈述道,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挣扎著要起来,吼叫著要撕碎所有下毒者,要为你復仇。他的力量很大,我不得不稍微压制了他一下。”
琼恩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告诉他,衝动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我要求他忍耐,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等待时机。
我向他保证,復仇的机会很快会到来,而那时,他將是你最锋利的刀刃。於是,”琼恩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无奈,又像是讚许,“他就安静下来,去找他的屠夫切肉刀了。现在,
他大概正在某个角落里,专注地磨著他的刀,等著你下令的那一刻。”
丹妮轻轻鬆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鬆弛下来。“那就好。谢谢你,琼恩。贝沃斯他不能出事。”
接著,她將目光完全投注在琼恩那张稜角分明、仿佛由寒冰和岩石雕刻而成的脸上。
“琼恩雪诺,”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晰,“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用你那神奇的『光明之力”驱散了死亡我肯定已经死了。冰冷地躺在
她微微顿了一下,强调道:“我欠你一条命。这是一笔沉重的债务。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的权力和能力范围之內,只要我拥有,我就可以给你。財富地位船只军队任何东西,你都可以提出来。”
琼恩抬起头,灰色的眼眸直视著女王那双在夜色中依然璀璨夺目的紫色瞳孔。
在那瞬间,丹妮莉丝似乎捕捉到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的涟漪。
然而,那波动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最终还是微微转开了视线,目光投向远处城市的黑暗轮廓,声音依旧平稳无波:“陛下,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的答案,依旧没有改变。”
他的话语清晰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