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男人和他所掌控的“光明之力”,她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復。
皮肤上那致命的乌青早已褪去,身体內部的灼痛和麻痹感也已消散,甚至被薄刃划开接骨的右臂,此刻也光滑如初,摸不到任何疤痕或不適。
但身体的痊癒,无法抹去心灵遭受的重创。
她紫色的眼眸,如同最深邃的紫水晶,此刻正失焦地俯瞰著脚下沉睡的弥林城。
巨大的阴影轮廓向四面八方铺展,那些低矮的泥砖房屋、曲折狭窄的巷道、零星闪烁的灯火,
还有远处其他伟主家族金字塔模糊的黑色剪影。
这座她为之浴血奋战、弹精竭虑、甚至牺牲了个人幸福的城市,此刻在她眼中,却像一片冰冷而陌生的石海。
良久,夜风吹得她裸露的手臂泛起细小的疙瘩,她才轻轻地、带著浓重困惑和无法言喻的哀伤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传入身后侍立的人们耳中:“为什么”
她像是在问脚下的城市,又像是在问无垠的夜空,更像是在问自己。
“我为弥林———.付出了这么多。鲜血、巨龙、我的自由——我甚至尝试去理解他们的风俗,去妥协,去建立和平为什么他们还不满足为什么还要背叛还要试图夺走我的生命”
她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深深刺伤的疲惫和不解。
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著她的核心顾问团。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裹著一件不太合身的羊毛披风,抵御著高处的寒意。他手里端著一个银杯,里面是掺了水的葡萄酒,
听到女王的疑问,他向前挪了一小步,靴底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那张布满伤疤的丑脸上,此刻没有惯常的讥消,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陛下,”提利昂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带著维斯特洛特有的口音,“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我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他曾经说过一句不那么动听,却无比真实的话:被人恐惧,好过被人爱戴。”他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对弥林,对这些愚蠢、贪婪、短视的奴隶主们,实在太过仁慈了。你解放了他们的奴隶,
摧毁了他们古老的秩序,却又试图用他们的规则来治理他们,甚至嫁给了他们中的一个。”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目光扫过女王在风中微微颤抖的背影。
“你给了他们喘息的空间,给了他们重新编织阴谋的喘息之机。你的善意,让他们忘记了一一或者说,让他们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一你所拥有的力量。他们忘记了你有三条龙,忘记了龙焰能融化最坚固的石头。他们忘记了,巨龙的牙齿,比任何长矛都要尖锐、致命。你让恐惧消散了,陛下,
而爱戴,在权力和利益的角斗场里,往往是最脆弱、最易变的武器。”
“是么”丹妮莉丝没有回头,声音依旧飘渺。“但是奴隶们爱我。那些被我解放的人,
他们用『母亲”来称呼我。无垢者也爱我,他们的忠诚坚如磐石—还有你们,”她终於微微侧过头,紫色的眼眸在星光下闪烁著微光,扫过身后的几人,“你们不是也爱著我,愿意追隨我吗这难道毫无意义”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刻向前跨了一大步。
乔拉莫尔蒙爵土,这位被放逐的北境骑土,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著,饱经风霜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红,那双深陷的蓝眼睛里燃烧著毫不掩饰的爱慕。
“卡丽熙!”他的声音热烈而洪亮,盖过了风声,“我用我的生命、我的剑、我的灵魂爱著你!你是风暴,是烈火,是我此生唯一的君主!如果不是你命令我克制,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计划,”他猛地转头,目光仿佛要穿透夜色,射向洛拉克家族金字塔的方向,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剑柄,“我现在就已经衝进西茨达拉那个叛徒的巢穴!我会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用盐醃好,放在银盘子里,亲手献到你的脚下!我向新旧诸神发誓!”
丹妮莉丝看著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笑容很浅,带著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並未到达眼底。
“西茨达拉.”她轻声念著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一枚苦涩的果实。“我的丈夫.”她收回目光,重新投向黑暗的城市,左手无意识地抬起,指尖轻轻抚摸著右臂光滑的肌肤。
那里曾经被一把锋利的剃鬚刀薄刃割开,冰冷的金属切入皮肉的触感,琼恩沉稳而专注的眼神,还有那伴隨著光明之力涌入、驱散死亡阴霾时难以言喻的剧痛和灼热—这些记忆碎片瞬间涌上心头,无比清晰。
残留的意识深处的幻痛刺激著她的神经,一股冰冷的怒火毫无徵兆地从心底窜起,瞬间点燃了她的紫眸。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带著压抑不住的愤怒:“我!弥林的女王!他的妻子!白天才刚刚—“『死去”!而他!却在宴请宾客!在他的金字塔里,与那些憎恨我、意图推翻我的人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