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艘能够载我渡过狭海,抵达维斯特洛河间地的船。这就是我全部的所求,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然后补充道:“不过———现在,在经歷了这一切之后,在確认了你的处境之后,我更希望能在你身边多停留一些日子。我想,在彻底解决掉这些潜藏的毒蛇之前,在你的王座真正稳固之前,你恐怕——还会遭遇到更多的暗杀和阴谋。黑暗中的匕首,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停止挥舞。”
“谢谢你,琼恩。”丹妮莉丝轻声说道,这份不求回报的守护,在背叛的阴影下显得尤为珍贵琼恩微微摇了摇头:“不用客气,陛下。”
他的声音低沉,带著一种超越个人情感的使命感。
“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那些追隨著你、將希望寄託於你身上的人们。为了那些渴望砸碎、追求平等与自由的奴隶,为了那些相信你能带来新秩序的无垢者还有无数在奴隶湾挣扎求生的普通人。”
他灰色的眼眸在星光下显得异常明亮。
“虽然我的目的地是河间地,我的使命在那里。但是,如果我能將安舍赐予的光明之力,用在驱散此地的阴谋与毒害,用在守护一位真正试图改变不公的君主身上-那么,我的老师,刘易
光明使者,他一定也会感到欣慰。光明,不分疆界。”
提到他的老师,丹妮莉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对这个数次被琼恩提及、似乎对他影响至深的人物充满了兴趣。
“我经常听你提起你的老师,”她向前走近一步,夜风吹拂著她的袍角,“看来你从他那里学到的,不仅仅是这驱散死亡的光明之力还有更多”
“是的,陛下。”提到刘易,琼恩那冷硬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眼神也变得专注而充满敬意。
“我的老师,他的智慧如同厄索斯大陆般广博,深不可测。而他的品德,”他的语气带著无比的崇敬,“比这座大金字塔还要崇高,坚不可摧。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伟大的人,我想,在我余下的生命里,恐怕也不会再遇到第二个。”
“嘿,”一旁的提利昂忍不住笑出声,打破了这份肃穆的氛围。他晃了晃手中的银杯,里面残余的酒液在星光下泛著微光。
“得了吧,琼恩。如果刘易本人此刻能听到你在一位如此美丽、如此有权势的女士面前这样毫无保留地夸讚他,”提利昂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我敢打赌,他一定会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然后坚决否认!他可是个连—”提利昂故意拖长了语调,带著促狭的笑意,“.—连最普通的妓院大门都没踏进去过的『圣人”吧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教导你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靠念经吗”
琼恩並未因提利昂的调侃而动怒,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是的,我的老师在男女问题上,要求非常严苛,近乎苦行僧的戒律。”
他的声音里没有不满,只有陈述事实的坦然。
“他曾反覆告诫我们:一个合格的烈日行者,必须学会压制自身的欲望,无论是肉体的,还是权力的。因为我们承蒙光明之主安舍的青睞,得以驾驭这神圣的光明之力。这份力量是恩赐,更是责任。我们应当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传播光明、驱散黑暗的事业。”
琼恩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像是在复述神圣的训诫。
“如果烈日行者放纵自己的欲望,凭藉个人的好恶或私慾行事,那么光明之力就会从守护之盾,墮落为压迫凡人的锁和利刃。那是对光明最大的褻瀆。”
他的目光扫过提利昂,“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烈日行者,老师会亲自出手。他会剥夺那人身上的光明之力,並且依照最严厉的律法,对其处以重刑,以做效尤。”
提利昂脸上的戏謔笑容消失了,他皱起了眉头,小小的身体在宽大的披风下显得有些紧绷。
“你的老师——还真是个不近人情的典范。”
他晃了晃空了的银杯,语气带著一丝真实的困惑和不以为然。
“很难想像,真的会有人愿意追隨这样的领袖。连最基础的—嗯,『人生乐趣”都被剥夺了,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可言活著难道就是为了成为一块冰冷的、毫无欲望的石头”
他试图理解这种极端禁慾的理念,但显然无法认同。
“提利昂,”琼恩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小恶魔身上,灰色的眼眸如同冬日的湖水。
“生命的意义,需要每个人自己去寻找、去挖掘。它並非写在书本上,或者由他人赐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一件事,让你愿意放下一切一一財富、享乐、甚至生命一一去追求,去为之奋斗,那么,那就是你生命的意义所在。它可能是守护某个人,可能是实现某个理想,可能是创造某种改变—形式各不相同。“
他停顿了一下,看著提利昂困惑的眼神,补充道:“不过,既然你现在问出这个问题来,我想——-你大概还没有找到属於你的那个“意义”。”
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