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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价值不菲的食物却罕有人动。宾客们的心思显然不在口腹之慾上。
被邀请来的伟主们,大多已换上了更舒適的丝绸便袍,左拥右抱。他们身边依偎著的,是洛拉克家族精心准备的“娱乐品”一一来自渊凯、经过最严格训练的床奴。
这些年轻男女无一例外拥有著令人惊嘆的容貌和身材,肌肤细腻光滑如同最上等的绸缎。他们穿著近乎透明的薄纱,上面缀满细小的金片或银片,隨看身体的扭动闪炼看诱人的光芒。
男奴们肌肉匀称,眼神驯服中带著挑逗;女奴们曲线曼妙,姿態柔媚入骨。伟主们粗糙的大手在这些年轻美好的身体上肆意游走,揉捏,引发一阵阵压抑的喘息或做作的娇吟。
西茨达拉佐洛拉克並未参与这些低级的寻欢作乐。他端坐在庭院一侧,由藤蔓和鲜装饰的凉亭下。这里位置较高,可以俯瞰整个庭院。
凉亭的石桌上摆放著精致的银酒壶和镶宝石的酒杯,但酒水几乎未动。他身边围著五六个男人,年纪从三十多到六十不等,个个身著用金线银线绣著繁复家族纹章的华丽“托卡”长袍,神情矜持而威严。
他们正是弥林城里真正掌握著权力和財富的顶级家族族长一一纳千家族的格恩达拉,一个头髮白、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者;帕尔家族的苏尔特尔,一个面容阴势、留著精心修剪的黑色短须的中年人;里扎克家族的佐尔坦,一个相对年轻、眼神中还带著几分稚嫩残留的青年;还有其他两三位同样举足轻重的人物。玛格哈兹认得他们。
凉亭下的气氛与外院的纵情声色截然不同,凝重得如同铅块。玛格哈兹快步穿过喧闹的庭院,
对那些向他投来的、带著醉意和欲望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走到凉亭边,在西茨达拉耳边弯下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匯报:“兄长,十一个人,都通知到了。七个明確表示立刻动身,三个说稍后就到,只有『毒蛇”说要处理点小事,但午夜前必到。”
他刻意隱去了那些小队长的名字和具体承诺,只用代號和结果说明。
西茨达拉面无表情,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几位伟主身上,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很好。你去庭院里,帮我『招待”一下那些客人,特別是名单上那几位小队长到了之后,
务必让他们感受到洛拉克家族的热情和慷慨。让他们尽兴,明百吗这是关键。”
玛格哈兹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明白。交给我。”他直起身,脸上瞬间换上了热情洋溢、甚至带看点粗豪的笑容,朝看庭院中那些正被美酒和美人包围的客人们走去。
玛格哈兹刚离开凉亭,纳千家族的格恩达拉老人就微微侧过头,那双阅尽世事的鹰目扫过西茨达拉,苍老但依然有力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怎么,西茨达拉陛下对於我们这些老傢伙,你那里还有什么我们不方便知晓的安排吗”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警了一眼庭院入口的方向。
西茨达拉立刻换上了一副无可挑剔的、带著谦逊的笑容,他亲自端起银酒壶,为格恩达拉已经半空的酒杯斟满香气四溢的夏日红。
“格恩达拉大人,您言重了。在弥林,没有纳千家族的支持,就像船失去了舵手,永远也驶不回昔日那安稳繁荣的港湾。我又怎敢向您,向在座的各位大人,有任何隱瞒”
他放下酒壶,姿態从容,“不过是几个在兽面军里任职的朋友。您知道,那支部队人数不少,
成分也杂。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我想邀请他们过来,喝杯酒,聊聊天,听听他们的想法。毕竟,稳定城內的局面,也需要他们的配合。人多力量大,共襄盛举嘛。”
帕尔家族的苏尔特尔笑一声,他梳著一个用紫色髮油固定、高高耸起如独角兽尖角般的奇特髮型,在烛光下泛著诡异的光泽。
他摇晃著手中的锡制酒杯,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兽面军终究不过是一群航脏的奴隶和贱民拼凑起来的乌合之眾!让他们来参加我们这样的聚会西茨达拉,你不觉得这有失身份吗就像把臭鱼烂虾摆上了纯金的餐桌。”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凉亭下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西茨达拉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冷意。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苏尔特尔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兽面军確实良菱不齐,但三千多人,即便没有经过无垢者那般严苛的训练,拿起刀剑长矛,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尤其是在这城內空虚、人心惶惶的时候。能爭取多少,就爭取多少。稳住他们,就是稳住弥林城內的局面。”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位族长的脸,“至於身份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等秩序恢復,
尘埃落定,再让他们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不就行了何必计较一时的虚礼”
另一位族长,里扎克家族的佐尔坦一一那个相对年轻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