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资格进去”
“铁甲”缓缓转过身,动作沉稳得像一块移动的岩石。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深处的刀锋。
他向前踏了一步,沉重的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红髮贵族惊恐的注视下,“铁甲”再次举起了长矛,这一次,矛杆带著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红髮贵族的小腿上。
“咔!”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隨著悽厉的惨叫。红髮贵族抱著扭曲的小腿滚倒在地,痛苦地哀豪翻滚,精心梳理的红色“特角”髮型狼狐地散开。
“铁甲”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地上翻滚惨叫的两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每一个弥林贵族的心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闭嘴,混蛋。我知道你们想打探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扫过若寒蝉的贵族人群,“但你们最好用尽全力,向你们那该死的鹰身女妖祈祷,向你们所有的神明祈祷一一祈祷弥莎平安无事。”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刃,“否则,”他缓缓地、清晰地吐出最后的判决,“你们整座城市,都要为她的不幸陪葬。”
冰冷的宣言如同死神的宣告,让金字塔入口外的空气瞬间冻结了。所有的议论、质问、呻吟都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地上两个贵族痛苦的鸣咽。恐惧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弥林贵族的脸庞。
对於身后发生的这场小衝突和那冷酷的宣言,琼恩雪诺没有丝毫留意。他的全部心神已经繫於金字塔內那个生死未下的女王身上。
进入金字塔底层后,一股混合著古老石料、薰香和隱约血腥味的、更为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石柱支撑著高耸的穹顶,光线从高处的狭小窗洞斜射下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柱。
乔拉爵士没有丝毫停留,他几乎是拖著琼恩,沿著宽阔却陡峭的石阶一路向上狂奔。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金字塔內部迴荡,如同急促的鼓点。汗水浸透了琼恩的亚麻短衣。他们经过了数道由无垢者把守的关卡,每一道关卡都瀰漫著更加紧张的气氛。
守卫的无垢者士兵看到乔拉爵士,都沉默地让开通路,但他们紧握武器的手和警惕的眼神,无不显示著局势的严峻。
不知道爬了多少级台阶,穿过了多少条幽深冰冷的迴廊,乔拉爵士终於在一扇厚重的、镶嵌著青铜钉的橡木大门前停下。
大门两侧站著两名身材异常高大、戴著全覆盖头盔的无垢者精锐,他们手中的长矛交叉,挡住了去路。乔拉爵士急促地喘息著,汗水顺著他的锁甲缝隙流淌,但他完全顾不上,对著门內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急切和爬楼的劳累而沙哑变形:
“琼恩雪诺!我把他带来了!开门!”
交叉的长矛立刻抬起。大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一条缝隙。乔拉爵士几乎是撞开大门,拖著琼恩冲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药草味、血腥味和一种病人特有的虚弱气息瞬间涌入琼恩的鼻腔。他迅速向宽的房间內打量过去。
这里无疑是女王的寢宫,装饰著华丽的掛毯和异域风格的家具,但此刻无人有暇欣赏。房间中央,一张宽大而华丽的床榻成为了焦点,床柱上雕刻著繁复而华丽的纹。几个人影正紧紧围在床边,挡住了琼恩的视线。
他认出了其中两人:身形佝僂、穿著灰色亚麻学士袍、脸上刻满岁月和忧虑痕跡的伊蒙坦格利安学士;以及身材矮小、站在一张矮凳上才能勉强看清床榻、那头蓬乱的金髮和布满愁容的侏儒脸庞一一提利昂兰尼斯特。
另外几个身影,从他们强壮的体魄、古铜色的皮肤和多斯拉克风格的皮甲辫子来看,是丹妮莉丝的血盟卫。还有一两名穿著无垢者军官盔甲的人,沉默地站在阴影里,如同守护的幽灵。琼恩敏锐地注意到,房间里没有一个弥林本地贵族的身影。
“天吶!”提利昂的声音率先响起,带著一种夸张却无比真实的、如释重负的尖锐感,他从矮凳上跳下,迈著短促而快速的步伐迎向琼恩,那张布满愁苦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急迫,“看看这是谁!琼恩雪诺!说实话,我这一生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真诚、如此热切地渴望见到你这张严肃的狼脸!”
他走到琼恩面前,仰著头,小眼晴里闪烁著复杂的光芒一一焦虑、希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快!路上发生了什么乔拉爵士有没有告诉你—”他急促地问,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透著紧张。
琼恩点点头,目光越过提利昂的肩膀,试图看清床榻上的人影:“我听说了女王中毒,並且从龙背摔下受了重伤”
他的声音保持著冷静,但心臟却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是的。”伊蒙学士苍老而疲惫的声音接过了话头。他转过身,那双因年老而浑浊、却依然睿智的眼睛里充满了深切的忧虑和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丹妮莉丝—”他用一种长辈般亲昵的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