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体滚烫,陷入深度昏迷,我们无法唤醒她。在昏迷之前,她最后告诉我们的是—她的肚子,像被烧红的刀子搅动一样剧痛。”老学士的声音充满了挫败感,“可是—我翻遍了典籍,检查了她的症状—我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那毒药——极其罕见,或者极其阴险—“
提利昂插话道,语速快得像爆豆子,带著压抑的怒火:“我一得知消息,立刻就让阿戈带人去抓捕负责为女王准备早膳的厨房总管和所有经手过食物的奴隶!但是—”他狠狠地一拳砸在自己掌心,发出啪的一声,“他们全都不见了!像地鼠一样钻进了地缝里!显然有人比我们动作更快!”
琼恩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华丽床榻上那个被眾人身影半遮半掩的纤弱躯体上。
他一边听著,一边迈开脚步,坚定地走向床边。“不要紧,”他的声音异常平稳,带著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我不需要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药。至少现在不需要。”
他需要亲眼確认女王的状態。
隨著他的靠近,围在床边的人下意识地让开了一些。终於,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毫无生气的面容完全呈现在琼恩眼前。
琼恩的呼吸微微一室。躺在层层柔软丝绸和天鹅绒中的女王,此刻面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如同蒙上了一层死寂的尘埃。
曾经娇艷如玫瑰的嘴唇,此刻乌紫发黑,乾裂起皮。那双能点燃千军万马、令无数人心折的紫色眼眸紧闭著,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她曾经红润、充满生命力的脸颊,此刻凹陷下去,皮肤紧绷,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灰败色泽,像存放了太久的蜡像。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一缕银金色的髮丝黏在脸颊上。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浓重的不祥气息中,每一次微弱而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巨大的负担。
琼恩靠近丹妮的床边,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需要空间。”眾人又无声地向后退了小半步。他高高举起双手,掌心向下,悬停在丹妮莉丝平坦却因痛苦而微微痉挛的小腹上方一寸处。他闭上眼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凝聚某种无形的力量。
片刻寂静。隨即,一道温暖而纯粹的金色光芒,如同实质的液態阳光,骤然从他的双掌之间涌现出来!
那光芒並不刺眼,却带著一种神圣而强大的生命力,瞬间照亮了琼恩专注而肃穆的脸庞,也驱散了床边的一部分阴霾。
紧接著,一粒更加明亮、更加凝聚的光点,如同拥有生命的小小星辰,从金光中分离出来。它轻盈地悬浮起来,开始环绕著昏迷的女王缓缓旋转。
光点移动的轨跡稳定而充满韵律,每一次盘旋都仿佛在扫描、在探寻、在驱逐。一圈,两圈,
三圈在眾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那粒光点完成了它的使命,骤然加速,如同逆飞的流星,笔直地升向寢宫高耸的天板,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仿佛带走了某种污秽之物。
就在光点消失的剎那,丹妮莉丝脸上那层可怕的青灰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的、病態的苍白,但至少不再是死寂的灰败。紧接著,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身体也隨之痛苦地弓起,
“咳!咳咳咳一一!”
一直守在床边、眼晴红肿得像桃子的小侍女弥桑黛反应极快。她立刻抓起一块乾净的白色亚麻手绢,动作轻柔却迅速地將它捂在女王乌紫色的嘴唇上,
丹妮莉丝又猛烈地咳了几声,身体剧烈地颤抖。弥桑黛小心翼翼地移开手绢。
雪白的手绢中央,赫然是一团浓稠得近乎凝固的、散发著腥臭气息的黑色淤血!那顏色和质地,邪恶得触目惊心。
围观眾人倒吸一口冷气。乔拉爵士和提利昂交换了一个震惊又充满希望的眼神。
琼恩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地指挥道:“给她餵一些清水,让她漱口,清洁口腔的毒血残留。
记住,让她涮一下吐出来,不要吞回去。”
“是,大人!”弥桑黛的声音带著哭腔,但动作毫不迟疑。她立刻转身,从旁边一张镶嵌著螺铀的华美锡制水壶中倒出一杯清澈的凉水。
她小心地扶起丹妮莉丝的头,將杯沿轻轻靠在女王唇边,缓缓餵入一小口水。然后用另一只手掌著一个银盆接在下方。
丹妮莉丝在昏迷中本能地含住水,片刻后,弥桑黛轻轻挤压她的脸颊。混著黑色血丝的污水被吐进了银盆里。这个过程重复了两三次。
就在最后一次漱口后,奇蹟发生了。丹妮莉丝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长长的睫毛像被风吹动般剧烈地扇动著。
终於,在眾人紧张得几乎停止呼吸的注视下,那双独一无二的紫色眼眸,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最初是涣散而迷茫的,仿佛迷失在浓雾中,但很快,一丝微弱的神采开始凝聚。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