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父亲!”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哽咽,快步冲了过去。
苏战猛地回头,看到女儿的瞬间,眼中先是震惊,随即涌上狂喜,紧接着又被担忧取代。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苏清鸢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指腹划过她脸颊上的薄尘,声音发颤:“清鸢?你怎么来了?北境这么危险,谁让你过来的!”
见女儿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无外伤,他才松了口气,却又板起脸,语气严厉:“胡闹!你一个女子,跑到这战场上来凑什么热闹?明日我就派老赵送你回京城,这里的事有我和谢王公,不用你操心!”
“我不回!”苏清鸢摇头,眼神坚定如铁,“父亲,我带了二十车粮草和十斤金疮药过来,能解黑风关的燃眉之急。而且谢砚带了五千精兵,咱们里应外合,一定能打退匈奴!”
她从怀中掏出父亲的家书,递了过去:“您写的信我收到了,太子压下奏疏不肯发兵,我不能看着您在这里受苦。”
苏战接过家书,指尖抚过上面自己潦草的字迹,眼眶微红。他看着女儿眼中的决绝,忽然想起她小时候跟着自己在演武场看士兵操练的模样,那时她就说“要像父亲一样护着家国”,如今竟真的做到了。
“将军,谢王公来了。”老赵在一旁轻声提醒。
苏战抬头,见谢砚正缓步走来,左臂上的纱布虽换了新的,却仍能看出包扎的痕迹。他连忙迎上去,拱手行礼:“谢王公辛苦,劳你亲自带兵前来。若不是你,黑风关恐怕撑不到今日。”
“苏将军坚守多日,才是真的不易。”谢砚回礼,语气诚恳,“眼下匈奴刚得了粮草补给,士气正盛,咱们得尽快制定反击计划。今夜先让士兵们吃饱饭、休整好,明日清晨,我带两千精锐绕到匈奴后方,截断他们的粮草通道;将军则在关内坐镇,率军在关前佯攻,吸引匈奴主力的注意力。等他们发现粮草被烧,军心大乱时,咱们再内外夹击,定能破敌。”
苏战沉吟片刻,点头赞同:“此计甚妙!只是匈奴的粮草营设在狼山峡谷,那里易守难攻,且有三百精兵守卫,你带两千人是否太少?”
“足够了。”谢砚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展开铺在城垛上,“狼山峡谷两侧是悬崖,我让士兵们提前在崖上堆好滚石和火油,等粮草车进入峡谷,便用滚石堵路,火箭引燃火油,既能烧毁粮草,又能阻拦援兵。陈峰会带五百弓箭手在峡谷外接应,以防万一。”
苏清鸢凑在地图旁,看着狼山峡谷的地形,忽然开口:“谢砚,匈奴若发现粮草营遇袭,会不会从侧面的小路派援兵?我看地图上标着狼山南侧有一条樵夫走的山道,虽狭窄,却能绕到峡谷后方。”
谢砚眼前一亮,他竟没注意到那条小路。他看向苏清鸢,眼底满是赞许:“你提醒得对!我明日让陈峰分两百弓箭手守在山道入口,若有匈奴援兵,便用弓箭阻拦,绝不让他们靠近粮草营。”
苏战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心里暗暗点头——谢砚沉稳有谋略,清鸢心思缜密,两人并肩,倒真是天作之合。
夜色渐深,城楼下传来士兵们的欢呼声。苏清鸢探头望去,见伙房的士兵正抬着热气腾腾的粥桶穿梭在营地中,受伤的士兵捧着粥碗,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转头对谢砚道:“还好我把嫁妆当了,换了这些粮草,能让大家吃顿饱饭。”
“等战事结束,我赔你更多嫁妆。”谢砚轻声道,语气认真。
苏清鸢脸颊微红,刚要开口,便被苏战拉着往关内的临时住处走:“走,跟父亲回屋,我有话跟你说。”
临时住处是一间简陋的木屋,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半碗没喝完的糙米粥,旁边堆着一摞军情简报。苏战倒了杯热水递给女儿,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清鸢,你跟谢王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盟友啊,我们都想查清母亲和废后的冤案,扳倒皇后与太子。”苏清鸢避开父亲的目光,指尖搅动着杯中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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