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一线微光,映在浑天仪的刻度上,闪了一下。
他知道,那些蛰伏的势力不会真正消失。
世家仍在观望,旧吏尚未根除,边境的隐患也未解除。
但他同样清楚,只要这套体系能自行运转,哪怕他不在朝堂之上,政令也能落地。
他伸手取回浑天仪,收入袖中。
动作很轻,像是收起一件寻常物件。
脚步声从台阶上传来,一名郎官快步登台,手中捧着一卷竹简。
他跪地呈上:“启禀陛下,昨夜出关商队报已至。”
陈砚接过竹简,未立即展开。
他只问了一句:“路线可有变动?”
“无。”
郎官答,“庚七至庚二十六,全部按原定路径行进,居延泽补给点已确认接应成功。”
他点头,将竹简收入怀中。
“继续盯紧。”
郎官退下。
他站在原地,手指摩挲着竹简边缘。
这封回报本该让他松一口气,但他没有。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远处,第一缕阳光爬上宫墙,照在观星台的石栏上。
他抬起手,看了看掌纹,又缓缓握紧。
城下,一辆独轮车吱呀驶过街口,车上堆满新编的竹册,那是各地送来的赋税清册与市集报表。
车夫哼着小调,声音断断续续飘上来。
陈砚转身,面向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