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上是林砚修清雅脱俗的字迹。
他要参她不知廉耻,引诱官员,倒行逆施。
要求楚宸渊褫夺她的封号,不许她再摄政,将她软禁。
林砚修好大的狗胆。
楚昭月合拢奏折,重新放回锦盒,轻轻摇了摇头,“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老话,没意思。”
昨日还说想邀她出城踏春,今日又参她,想来是昨夜承受着良心的折磨,辗转难眠。
觉着当男小三心中有愧,想要她不好过,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她将锦盒交给夏枝,“放起来,待下次去见林砚修时带上。”
“是。”
又过了两刻钟,沈慕远的马车停在公主府大门外。
不待他下车,楚昭月面覆薄纱,自顾打了车帘进来,在右侧软榻上坐下,“驸马既已下了朝,即刻出发去摘星楼。”
湛湛停稳的马车又动了起来,沈慕远身体后仰一瞬,旋即撑住膝盖,对她怒目而视。
他生得好看,玉面薄唇,绯红官服更衬出他的风情,展脚幞头随意搭在身侧,就连生气也别有一番韵味。
京中有不少贵女相中他,情愿自降身份嫁他,助他飞黄腾达,可惜都没抢过楚昭月。
若他不是男主,她倒尚有心情集邮。
“楚昭月,我方下朝,朝服还未换下,你是要我这样陪你去摘星楼吗?”
卿绾受伤,他时时牵挂着,根本不想去什么摘星楼,也不需要她给自己祈福。
只会让他觉得晦气。
直呼公主名讳是大不敬,整个大樾,也只有沈慕远敢。
楚昭月看他一眼,勾唇轻笑,将手伸出车帘外,片刻后又收回来,手中已多了个包袱,“知晓驸马心急,已经给你备好了换洗的衣裳。”
说着,就将包袱丢进他怀中,示意他自己换上,便撑着头闭上眼假寐。
沈慕远无声攥紧手中锦布,胸膛翻滚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灼伤。
他觉得很憋屈,男子汉大丈夫,却被一个女人制衡,只能在她的锦绣裙下求生。
他恨楚昭月。
若没有她,自己如今肯定已经中了进士,入翰林,进内阁,为沈家光宗耀祖。
沈慕远死死咬着牙关,总有一天,他一定要亲手杀了楚昭月。
思及此,他闭了闭眼,开始换衣。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楚昭月唇边勾起一抹极浅的笑。
到底是男频文男主,没有男德,轻易在女配面前脱衣解带。
要是女频,这会儿就该换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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