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澜将花瓣放进一个白瓷碟子里,又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银簪,在花瓣上轻轻划了几下,让花瓣的香气更好地散发出来,“这月季花瓣性平味甘,能安神助眠。我把它和酒一起送回去,就说我多谢太妃的好意,只是我体质特殊不宜饮酒,特意将花瓣泡在酒里,送还给太妃调理心神——既给足了她脸面,又把这烫手山芋还了回去。”
春桃眼睛一亮,拍着手小声赞叹:“姑娘您真聪明!这样既不会得罪太妃,又能把这壶药酒还回去,真是一举两得!”她的心声里满是佩服【姑娘不仅有读心术,脑子还这么灵光,嫡母和嫡小姐那些小伎俩,根本不是姑娘的对手。】
林微澜刚想说话,就听见院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着玄色衣袍扫过地面的轻响——是谢玦来了。她心里一紧,连忙将装着花瓣的碟子藏在身后,快步迎了上去,屈膝行礼:“参见殿下。”
她和春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按说处理军报至少还要半个时辰,怎么会这么快?谢玦已经走进院子,玄色衣袍上沾了几片落叶,显然是走了近路。他的目光扫过石桌上的四菜一汤,又落在林微澜身后的春桃身上,小姑娘吓得连忙低下头,肩膀都有些发颤,心声里满是紧张【殿下的气场好强,比侯府的老爷还吓人,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起来吧。”谢玦的目光落在石桌上的银壶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这是哪里来的酒?”
“是太妃娘娘让人送来的合卺酒。”林微澜没有隐瞒,从身后拿出装着花瓣的白瓷碟子,递到他面前,“只是我刚喝了调理汤药,不宜饮酒,正准备将这月季花瓣泡在酒里,亲自送回慈安堂,给太妃助眠安神。”
谢玦的目光落在碟子里带着晨露的花瓣上,又转向林微澜清澈坦荡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像冰面投进一颗石子:“你知道酒里有问题?”
“略懂一些医术,幼时跟着府里的老大夫认过药草。”林微澜语气平静,“这软筋散混着桂花酿的味道很特别,一嗅便知。太妃是想让我在殿下面前失仪,好有理由处置我,给侯府一个下马威。”
谢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像要结冰,连院子里的秋风都仿佛静止了。他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银壶,指尖用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银壶的木塞被他生生捏碎,碎屑落在石桌上。“胆子倒是不小。”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戾气,像寒冬的冰棱,“敢在靖王府的婚宴上动手脚,她是忘了这王府是谁做主,也忘了先皇后的规矩。”
他转身对着院外喊了一声:“来人!”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威严。刚才那个劲装侍卫立刻跑了进来,单膝跪地躬身行礼:“殿下。”
“把这壶酒原封不动送回慈安堂,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告诉太妃,”谢玦的语气冰冷刺骨,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她若再敢插手王府中事,尤其是我的婚事,就立刻搬到城外的静心别院去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入王府半步。”
“是!”侍卫连忙接过银壶,转身快步离开了,脚步都有些发飘。他的心声里满是震惊【我的天!殿下居然为了新王妃斥责太妃!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之前太妃克扣侍卫的月例,殿下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这位二小姐在殿下心里,绝非“棋子”那么简单。】
林微澜站在原地,心里满是惊讶。她没想到谢玦会为了她如此强硬地斥责太妃——太妃毕竟是他的生母,这份维护,远超了“盟友”的情分。她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丝情绪,却只看到一片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
“坐下吃饭吧。”谢玦的语气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