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盛怒的人不是他,他率先走到石桌旁坐下,指了指面前的鲈鱼,“这鱼是今早从京郊寒潭里捞的,还算新鲜。”
林微澜在他对面坐下,春桃连忙为两人盛饭,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在院子里格外清晰。饭桌上很安静,谢玦吃饭的动作优雅利落,没有一丝声响,显然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林微澜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份沉默,她能清晰听见谢玦平稳的呼吸声,却读不到任何心声,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自在,像对着一面没有倒影的镜子。
“你母亲的卷宗,看得怎么样了?”谢玦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刚看了开头,看到了母亲的画像和身份。”林微澜放下筷子,目光认真地看着他,“殿下,我母亲的死,真的和先皇后的旧案有关吗?”
谢玦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像流星划过夜空。“先皇后驾崩前三天,曾让人给我送过一封密信,用的是琅琊阁的‘兰’字暗号。”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信上说琅琊阁的密函关系到江山社稷,藏着奸臣通敌的证据,让我务必找到它,还朝堂一个清明。”
“那先皇后的死,是不是也不是病逝那么简单?”林微澜追问,心脏“咚咚”跳得飞快。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的母亲、先皇后,甚至谢玦都网在了里面,而密函就是这张网的绳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