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韭聪带着赵冬青、孙永贵两个跟班,晃到了他面前。
“哟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丙班新晋的‘大学问家’林怀安啊!”
王韭聪嗓门很大,瞬间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
他一把抓过林怀安刚合上的史地笔记,抖搂着,怪声怪气地念道:
“‘长城抗战之地理形势分析’?啧啧,真够忧国忧民的!怎么着,林大学问家这是要投笔从戎,还是想去教育部当官啊?”
教室内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
赵冬青在一旁帮腔:
“聪哥,人家现在可是要考甲班的料,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喽!”
孙永贵则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怀安的桌子,让上面的笔墨滚落在地。
“装什么装!看了几天书,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环境的阻力,以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降临了。
这是对林怀安改变之路的第一次公开考验。
是退缩?
是爆发?
还是……
林怀安的心脏因愤怒和一丝恐惧而加速跳动,血液冲上脸颊。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原主那种要么畏缩、要么冲动的本能反应。
他想起了“破窗效应”——如果此刻示弱或失控,就等于打开了“可被欺凌”的破窗,后续的挑衅只会变本加厉。
他没有去捡掉落的笔,而是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直视王韭聪,伸手道:
“王韭聪,笔记还我。”
他的平静出乎所有人意料。
王韭聪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适,恼羞成怒地把笔记拍在桌上:
“还你?老子看看是给你脸了?你说,你突然这么装模作样,是做给谁看呢?是不是想讨好苏清墨啊?”
他试图将矛盾引向更低级的男女话题。
林怀安没有接话,也没有理会周围的哄笑,只是继续用清晰的、不带情绪的声音说:
“我看书,是想多学点东西,不为做给谁看。人各有志,请自重。”
说完,他弯腰捡起笔,重新坐好,摊开笔记,仿佛周围的人不存在一般,继续演算一道未完成的数学题。
这种彻底的漠视和有理有据的冷静,比激烈的争吵更具威力。
它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挑衅隔离在外。
王韭聪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腹的嘲讽和刁难竟无处发泄,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在周围同学意味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他最终只能悻悻地骂了句“不识抬举”,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林怀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