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某些人有所顾虑,收着手。
他们误判了他的耐性。
……
演习的午后,风小了一些。
训练场第二模块开始前有十五分钟空档。
克洛伊走到看台阴影下,只有他们两人。
她摘下面罩:“你住哪?吃得怎么样?有谁在管你?”
“住在校外。”
威廉说,“三站地铁。
有人定期来谈计划。”
“计划?”
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们希望我‘挥价值’。”
他笑了一下,笑意很浅,“我没拒绝。
我只是想先学会把手上的牌看清。”
他没有说街头的那些年,只简短交代了几件事:
他学会了开普通锁,后来又学会了不去碰不该碰的锁;
他在枪声里记下过逃生路线,后来在校园里把习惯改成记出口和集合点;
他能从赌徒的肩颈判断情绪,后来把这招用在教授的答疑门口。
“克洛伊,”
他声音放低,“我在这里,不是为了呆在你旁边让别人安心。
我来,是为了让自己有别的路可走。”
她点了一下头,又迅偏开视线。
她知道点头的代价。
她也知道,不点头的代价更高。
演习结束的总结会上,副总裁再次出现。
他依旧礼貌周全,句句都像写进过邮件。
离场时,他侧过身,低声对威廉说:“你今天的表现不错。
我们会给你更多资源。”
“资源我会用。”
威廉看着他,“我也会记录每一条交换条件。”
对方微笑,像在夸奖一个聪明的新人。
……
四年很快也很慢。
威廉把能借的书借满,能旁听的课旁听;他在实验室帮人做清洗和标注换项目名额;他替一个社团做了两次数据看板,换到两张不对外开放的讲座门票。
他从不炫耀,连face都没开。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知道别人怎么用这个身份。
他没有学如何打败谁,他学的是如何活下去;不是靠某一次硬拼,而是靠一连串正确的选择。
等到需要开口的那天,他希望手里不是空的——有路径,有备份,有人情账可以翻。
知识在他手里不是光,也不是旗子,只是工具:挡一下,撬一下,或者在该离开的时候,把门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