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膛,也隐隐灼烫着我的心房。
就这样抱着。
在这狭窄、破败、光线晦暗如同被遗忘冰窟窿的楼道中。
头顶那盏闪烁不定的旧灯,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明灭,以它独特而固执的方式,为我们相拥的轮廓投下忽深忽浅的浓重阴影,如同为一段刻骨铭心的历史投下永不磨灭的注脚。
每一次灯光亮起,我便将怀里这个温存又沉重的身躯抱得更紧一分;当黑暗再次降临,我便更深地将脸埋进她带着微冷凉意和消毒水味道的间——在那短暂的黑暗里,我会悄悄屏住呼吸,倾尽全力去感受那层凉意包裹之下、正悄然搏动着的温热生命力。
那搏动微弱却真实,支撑着她瘦小的身躯,也如同某种无声的誓言,固执地、倔强地在我心口处一下、一下地叩问着此刻这沉默冰冷的寒冬长夜。
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沉沉黑暗,裹挟着无声蔓延的疫病之潮,如同巨大的墨块浸染了初冬的天幕。
而怀中,这颗微小却执着跳动的心脏之火,此刻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光点,它燃烧在无涯的墨色里,微弱而滚烫,既照亮了绝望中依然不肯熄灭的、关于希望的命题,也在我灵魂深处烙下了关于牺牲、守护与至暗时刻中那不可亵渎之光的永恒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