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刻出小小的向日葵图案,笑得露出虎牙,嘴里哼着爷爷教的童谣:“小机子,锯呀锯,木板平,棚架牢。”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新支架把育苗棚加固好,动作轻得像怕碰坏塑料膜:“明天我去废树林再看看,能不能找些松脂,涂在支架上能防腐,小远总说担心支架受潮烂掉。”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这次不是模糊的杂音,而是清晰的对话,带着黑服小队特有的冷硬:“各队注意,一小时后集合,目标聚居点育苗棚,拆毁所有木质支架……”
小远手里的砂纸突然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们要拆小太阳的棚子?”
我赶紧关掉收音机,把小远往帐篷里拉,心里警铃大作——这次他们不再试探,而是要直接动手。
爷爷走进聚居点时,正好撞见我们加固棚架,他把铜制温酒壶往怀里一揣,伸手接过木工凿:“我帮着刻支架,你们去把地窖里的备用木板搬出来,多准备几根,防他们拆了还能修。”
小远立刻跑过去,把刻好向日葵花纹的支架递过来:“爷爷,这个支架最牢,他们拆不掉的!”
爷爷摸了摸支架上的花纹,眼里的笑意里藏着点凝重:“好,咱们一起守着小太阳。”
夜幕漫进聚居点时,应急灯的暖光落在锯木机上,小远把卡通木模和陶制木屑盒放进陶盒,摆在机旁,里面还藏着小半袋松脂——是他特意留着给小啄木鸟当“零食”
的(女主播说啄木鸟喜欢松脂的味道)。
我摸出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声音压得极低:“爷爷,黑服一小时后要拆棚架,咱们得在周围设点障碍。”
频道里传来爷爷的回应,带着点风的杂音和木材碰撞声:“放心……我在锦园找了些废铁丝,马上送过来,咱们把棚子周围缠上,让他们不好拆……”
帐篷外,小远把那个“木屑太阳”
贴在锯木机的机架上,说要让它“看着”
棚架,别被黑服的人拆了。
我望着加固好的育苗棚在夜风里稳稳立着,又看了眼远处黑沉沉的天际线——没有车灯,没有引擎声,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让人紧张,因为我知道,黑服的人正在暗处集结,一场针对育苗棚的破坏,正在倒计时。
风裹着松脂的清香掠过聚居点,混着小啄木鸟啄木头的细碎声响,成了这末世里最紧绷的平静,勾着人的心弦,等着即将到来的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