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盒铸铁齿轮闪着暗黑色的光,盒身上“15齿压面机专用”
的字样还能看清,旁边摆着几瓶未开封的食品级润滑脂,瓶角印着“可接触食品”
的标识,地上散落着一把清洁刷和半袋细纱布,正好能清压辊、包面团。
我刚要把齿轮放进防水布,头顶突然传来“哗啦”
声——堆在货架顶层的旧麻袋没放稳,里面的麦壳往下滑,眼看就要砸到脚边的布袋(里面装着小田鼠)。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反应极快,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往后拉,同时用木棍顶住货架,麻袋“咚”
地砸在地上,麦壳溅到他的蓝色工装裤,留下道白痕:“小心点!
货架螺丝早锈透了!”
我站稳后才现,铁架旁还藏着个小小的卡通面模,上面刻着向日葵图案——正好给小远压花形面条,他肯定喜欢。
“快把东西包好!”
大叔已经用小铁锤敲开了另一箱润滑脂,“沙尘要浓了!
得赶在中午前修好压面机,不然爷爷该等急了!”
工装男把清洁刷、细纱布和面模装进防水布,用铁丝捆紧:“我扛这个,江若尘你拿齿轮和润滑脂,咱们走快点,别耽误小远盼的‘面条宴’。”
往回走时,布袋里的小田鼠突然动了动,嘴里叼着根细小的麦秆——是从地上捡的,正好能清理压辊间的细缝,比清洁刷更灵活。
我把麦秆放进兜里,摸出对讲机调到聚居点频道,女主播的声音带着急意传出来:“小远一直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攥着你的旧面杖,说要等你们回来一起擀面条呢!”
快到聚居点时,对讲机突然传来阵微弱的电流声,是爷爷的模糊信号,断断续续的:“若尘……锦园……压面机也坏了……黑服……在抢……粮油配件……你们……把齿轮藏好……别被现……”
话音未落,信号就被沙尘干扰的杂音淹没,我捏着那盒润滑脂,心里沉了沉——黑服小队果然在垄断粮油加工物资,他们怕是想让幸存者只能吃生粮,最后只能任由他们搜刮,往后这些齿轮和润滑脂得更小心藏进地窖。
刚到聚居点门口,就看见小远和女主播站在压面机旁,小远手里举着旧面杖,女主播帮着把醒好的面团揉成条,看见新齿轮,小远立刻跑过来,眼睛亮得像冲破沙尘的光:“哥哥,能做面条了吗?爷爷能吃到手擀面吗?小田鼠还在吗?”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还温着:“快喝口暖的,外面风沙大,苏晴煮了小米粥,喝了有力气修机器。”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蹲下来,打开防水布掏出具齿轮:“先拆旧齿轮,清干净压辊里的麦壳,涂润滑脂,装新齿轮,最后用纱布包面团,十分钟就能好。”
我接过扳手,小远凑过来递润滑脂——他把卡通面模先比在面团上,又小心地用麦秆清理压辊细缝,动作笨拙却认真,小田鼠蹲在他肩膀上,盯着揉好的面团,连小狗都放轻了脚步,生怕碰倒纱布。
苏晴帮着扶压面机机身,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沾了点面粉,她时不时逗小远:“等面条压好,让你第一个用面模压花,再给爷爷盛第一碗,当咱们的‘小面匠’,好不好?”
正午的阳光晒暖聚居点时,压面机终于重新转起来——润滑后的压辊顺畅地滚动,细纱布包着的面团被压成薄面片,再通过切面刀,变成细细的面条,小远蹲在旁-边,用卡通面模压出朵向日葵形状的面片,嘴里哼着爷爷教的童谣:“小压辊,转呀转,面条细,香又软。”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清洁刷把压辊里的碎麦壳清干净,动作轻得像怕碰坏齿轮:“明天我去西边的废弃市,看看能不能找些番茄罐头,给面条汤加味,小远总说想吃带味的面。”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偶尔能捕捉到几个词:“锦园……找到半袋面粉……快到聚居点了……”
小远突然抢过对讲机,声音脆生生的:“爷爷!
我们的压面机修好了!
还有小太阳面模,面条快煮好了,您快来吃!”
频道里静了几秒,然后传来爷爷温和的笑声,混着沙尘的杂音却格外暖:“好……好啊……爷爷看见你们的炊烟了……”
我站在压面机旁,看着小远把压好的面条放进陶盆,突然瞥见聚居点外的沙地上有串新鲜的车轮印——是黑服小队的越野车纹路,比上次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