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动压面机的压辊“咔啦”
卡住时,小远手里的面团还沾着麦粉。
之前还顺畅的辊轴突然转不动,半成型的面条卡在缝隙里,被碾得变了形,他着急地掰着摇柄,浅灰色旧衣服的袖口沾了面粉,指尖蹭到生锈的金属外壳,声音颤:“哥哥,压面机坏了!
爷爷说今天要吃手擀面,要是做不了怎么办?小太阳(向日葵)旁的小菜园还等着面条汤浇肥呢……”
我蹲下来查看,指尖能触到压辊间卡着的硬麦壳——这是上月从废弃粮油店搬的旧压面机;
本想靠它给大家做顿热面条,没想到今早揉面时,混在麦粉里的硬壳卡住了压辊,连带着传动齿轮也磨得涩,摇柄怎么拧都纹丝不动。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深色中山装的袖口帮小远扫掉肩上的面粉,铜制温酒壶里的热水冒着细汗:“是压辊齿轮磨秃了齿,还卡了硬壳,得找新的压面机齿轮和食品级润滑脂,西边废弃粮油加工店肯定有,我年轻时管过磨坊,那店里有整盒的压面机配件,还有未开封的清洁刷,能清辊轴里的麦壳。”
苏晴蹲在旁边,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面团,她用旧布小心地把卡在辊轴里的面条拽出来:“得要15齿的压面机齿轮,店里要是有面粉筛就更好,小远总说麦粉里有杂质,筛过的粉压面更顺。”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点麦麸,他往西边望了眼,天际线蒙着层淡灰的沙尘,风里带着点新麦的淡香:“我跟你们去!
加工店旁有个废弃粮囤,能躲巡逻队——今早我去捡柴时,看见黑服小队的车往那边开,他们怕是在搜粮油加工的东西,最近大家都在囤粮,能做面做饼的工具肯定抢手。”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扳手,他刚用万用表测过聚居点的储水罐线路(怕压面时用水不方便):“我也去,带了信号屏蔽器和小铁锤,加工店的配件堆在旧麻袋里,得敲开捆绳,顺便找块细纱布,回来能包面团防粘,小远总说面团粘手。”
女主播和小远留在聚居点,女主播抱着三花猫,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我帮着把好面团放进陶盆醒着,再煮点热薄荷水;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金属味,齿轮是铸铁的,肯定能找着。”
小远突然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画着台转得顺畅的压面机,面条像细线往下落,旁边站着举扳手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机旁还画着只叼麦粒的小田鼠,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又往我怀里塞了块揉得光滑的小面团:“哥哥,带着这个‘面团宝宝’,肯定能找着齿轮!”
出时,风里裹着麦香和沙尘,打在脸上有点痒。
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灌了点风,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脚踝,避免被路边的枯藤勾住。
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爪子扒拉着我兜里的画,像是在确认面团还在。
走了约二十分钟,路边的麦秸堆突然动了——只浅棕色的小田鼠窜出来,嘴里叼着颗饱满的麦粒,看见我们就往我脚边蹭,尾巴缩成小小的毛球,显然是被沙尘里的巡逻队惊到了。
“带着它吧,”
我弯腰把田鼠放进空的布袋里(女主播刚塞给我的,还带着点薄荷香),“不然小远该蹲在压面机旁数麦壳了。”
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前面有齿轮的碎片!”
顺着他指的方向,沙地上散落着片生锈的铸铁碎片,上面还沾着麦粉,旁边丢着个空的能量棒包装,印着黑服小队的银色徽章——包装纸上的沙尘还没厚,显然刚丢没多久。
工装男蹲下来摸了摸碎片:“是压面机的从动齿轮,齿牙磨得跟咱们的一样,巡逻队肯定没走远,咱们从粮囤绕进去。”
我们钻进废弃粮囤时,里面堆着的旧麻袋正好能遮住身形。
粮囤里弥漫着陈麦的香味,小狗突然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我胸口——远处传来作战靴踩在沙地上的“沙沙”
声,还夹杂着模糊的对话:“队长说加工店的齿轮没剩多少,找不到就把旧磨盘扛回去,总能磨粉……”
脚步声慢慢远了,我们才从麻袋后钻出来,往粮油加工店挪。
加工店的门早被风刮得歪了,推开门时,一股带着油脂味的凉气涌出来。
里面堆着旧的磨粉机、空的油桶,最里面的铁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