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门“吱呀”
推开的瞬间,霉味裹着冷意扑得人鼻尖涩。
我(江若尘)刚弯腰去够最里面的小麦袋,指尖就蹭到片黏腻的潮意——袋角的麦粒沾着淡绿色霉点,像撒了层碎苔藓,风从堵死的通风口漏进来,带着股陈腐的土腥味。
小远跟在身后,浅灰色旧衣服的袖口蹭到门框锈渣,他伸手想去擦霉点,又猛地缩回手,声音颤:“哥哥,麦子坏了!
这是要给爷爷留的甜麦饼原料啊,要是全霉了怎么办?”
我把麦袋拖到地窖口的光线下,袋身的防潮布早被返潮的空气浸得软,抬头望去,地窖顶的通风口被枯枝、塑料袋缠成了团,连微光都透不进来。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深色中山装的袖口扫过袋上的霉斑,铜制温酒壶里的热水冒着细汗:“是通风口堵得太久,湿气散不出去,得找长铁丝勾出堵物,再拿新防潮布铺地面,西边废弃建材店肯定有这些,我年轻时盖房子,常去那拿镀锌铁丝和防水布,还有未开封的竹筛,能筛掉霉粒。”
苏晴蹲在旁边,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地窖口的沙粒,她用旧布把没霉的麦粒裹起来:“得要三米长的细软铁丝,店里要是有小铁铲就更好,通风口深处的泥块得铲出来。”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点霉灰,他往西边望了眼,天际线蒙着层灰雾,风里卷着沙尘,打在脸上疼:“我跟你们去!
建材店旁有个废弃水泥管,能躲巡逻队——今早我捡枯枝时,看见黑服小队的车在店门口停过,他们怕是在搜建岗哨的材料,咱们得绕着走。”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折叠刀,他刚用万用表测过地窖的湿度(确认是通风问题):“我也去,带了信号屏蔽器和细麻绳,建材店的铁丝堆在旧货架上,得割开捆绳,顺便找卷胶带,回来能把防潮布粘牢,防移位。”
女主播和小远留在聚居点,女主播抱着三花猫,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我帮着把好麦粒摊在煤炉旁烘着,再煮点热薄荷水;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金属味,镀锌铁丝有股淡味,肯定能找着。”
小远突然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画着根弯成钩的铁丝,旁边摆着小铁铲、蓝色防潮布,站着举刀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布旁还画着只缩成球的刺猬,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又往我怀里塞了片晒干的向日葵叶:“哥哥,带着小太阳的叶子,肯定能找着铁丝!”
出时,沙尘被风卷得漫天都是,阳光透过灰雾,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银。
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灌了点沙,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脚踝,避免被路边的枯藤勾住。
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爪子扒拉着我兜里的画,像是在确认向日葵叶还在。
走了约二十分钟,路边的矮丛突然动了——那只总跟着小远的刺猬,正滚着追上来,刺上沾了点枯草,显然是小远今早偷偷从帐篷里放出去的。
“带着它吧,”
我弯腰把刺猬放进空的布袋里(女主播刚塞给我的,还带着点薄荷香),“不然小远该蹲在煤炉旁数霉粒了。”
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快躲进水泥管!
巡逻队来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路边横放着根旧水泥管,足够两人并排蜷着。
我们刚钻进去,就听见远处传来作战靴踩在沙地上的“沙沙”
声——是两个黑服小队的巡逻兵,手里的探测器“滴滴”
响着,离水泥管越来越近。
小狗突然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我胸口,布袋里的刺猬也缩得更紧了。
“就在这附近搜,队长说建材店有铁丝,拿回去修岗哨的护栏,”
其中一个巡逻兵的声音传过来,混着沙尘的杂音,“找不到就把附近的旧钢管扛回去。”
等脚步声远得听不见,我们才从水泥管里钻出来,拍掉身上的沙粒往建材店挪。
建材店的门早被拆走,里面堆着旧钢筋、石膏板和空水泥袋,最里面的铁架上,几卷镀锌铁丝闪着冷光,旁边摆着几把小铁铲,铲头虽锈却还锋利,地上散落着半卷蓝色防潮布,布面“防水耐磨”
的字样还能看清。
我刚要把铁丝放进防水布,头顶突然传来“哗啦”
声——堆在货架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