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菜缸的瓷片“咔嗒”
掉在沙地上时,腌菜汁正顺着裂缝往地下渗。
我(江若尘)刚伸手去扶,缸身又裂出道新缝,淡褐色的汁水裹着萝卜干淌出来,在储粮区的防潮布上积成黏腻的印子。
小远扑过来蹲在缸边,浅灰色旧衣服的膝盖沾了腌菜汁,他伸手去堵裂缝,指尖却只捏到片锋利的瓷渣,声音颤:“哥哥,缸坏了!
腌菜会坏的!
爷爷说冬天要靠腌菜配麦饼的……”
我捡起地上的瓷片,指尖能触到缸壁的薄脆;
这是上个月从废弃居民楼搬来的粗瓷缸,本想腌够一冬的萝卜干,没想到今早翻缸时,缸底突然崩了瓷,之前用水泥补的旧痕也跟着裂开,大半缸腌菜眼看就要糟践。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深色中山装的袖口帮小远擦了擦手上的汁水,铜制温酒壶里的热水冒着热气:“是缸底的釉面崩了,得找新的腌菜缸和密封盐,西边废弃酱菜厂肯定有,我年轻时管过那厂子,里面有整排的加厚瓷缸,还有未开封的粗盐,能腌菜还能防蛀。”
苏晴蹲在旁边,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萝卜干,她用旧布把漏出的腌菜裹起来:“得要五十斤容量的缸,酱菜厂要是有密封盖就更好,光靠缸盖捂不严,腌菜容易坏。”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点沙粒,他往西边望了眼,天际线蒙着层薄沙,风里带着点酱菜的咸香:“我跟你们去!
酱菜厂后墙有个卸货口,能钻进去,不用走正门——今早我看见黑服小队的车往那边开,怕是在搜能长期储存的食物,得绕着走。”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管钳,他刚用万用表测过聚居点的储水罐线路(怕漏水电短路):“我也去,带了信号屏蔽器和麻绳,酱菜缸沉,得用麻绳捆着抬,顺便找些密封胶,补缸的裂缝还能凑合用。”
苏晴和女主播留在聚居点,女主播抱着三花猫,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我帮着把漏出来的腌菜先装进陶盆,再煮点热薄荷水;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盐味,酱菜厂的粗盐是颗粒状的,肯定能找着。”
小远突然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画着个胖乎乎的腌菜缸,旁边站着举管钳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缸旁还画着只圆滚滚的小仓鼠,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又往我怀里塞了颗晒干的向日葵籽:“哥哥,带着小太阳的籽,肯定能找着新缸!”
出时,风里裹着点酱菜的咸涩,沙粒沾在脸上有点痒。
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灌了点风,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脚踝,避免被路边的枯藤勾住。
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爪子偶尔扒拉我的口袋,像是在确认画和向日葵籽还在。
走了约三十分钟,路边的矮丛突然动了——只浅棕色的小仓鼠窜出来,嘴里叼着颗麦粒,看见我们就往我脚边钻,尾巴缩成小小的毛球,显然是被路过的巡逻队惊得没处躲。
“带着它吧,”
我弯腰把仓鼠放进空的布袋里(女主播刚塞给我的,还带着点薄荷香),“不然小远该蹲在陶盆旁数萝卜干了。”
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前面有盐袋的碎片!”
顺着他指的方向,沙地上散落着几片粗麻布,上面还沾着白色的盐粒,旁边丢着个空的能量棒包装,印着黑服小队的银色徽章——包装纸上的酱渍还没干,显然刚丢没多久。
工装男蹲下来摸了摸盐粒:“还潮着,巡逻队应该没走远,咱们从酱菜厂的卸货口绕进去。”
我们钻进路边的旧水渠,渠壁的碎石硌得膝盖疼,小狗突然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我胸口——远处传来作战靴踩在沙地上的“沙沙”
声,还夹杂着模糊的对话:“队长说酱菜厂的盐没剩多少,搜完去下一个点……”
脚步声慢慢远了,我们才从水渠里钻出来,往酱菜厂的卸货口挪。
卸货口的铁皮门锈得豁了个口,钻进去时,一股带着酱香味的凉气涌出来。
酱菜厂的货架倒了大半,生锈的酱缸、空的盐袋堆在地上,最里面的铁架上,几只加厚瓷缸倒扣着,缸身上的“五十斤腌菜缸”
字样还能看清,旁边摆着几袋未开封的粗盐,袋角印着“日晒盐”
的标识,地上散落着几个橡胶密封盖,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