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盖在缸口。
我刚要把瓷缸扶起来,头顶突然传来“哗啦”
声——堆在货架顶层的旧酱坛没放稳,坛身带着半坛陈酱往下滑,眼看就要砸到脚边的仓鼠。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反应极快,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往后拉,同时用木棍顶住货架,酱坛“哐当”
砸在地上,酱汁溅到他的裤脚,留下道深褐色的痕:“小心点,货架螺丝早锈透了!”
我站稳后才现,铁架旁还藏着卷未开封的腌菜香料,袋上印着“八角桂皮”
的字样——小远肯定喜欢这香味。
“快把东西包好!”
大叔已经用麻绳捆住一只瓷缸往卸货口走,“沙雾要浓了,得赶在天黑前把缸抬回去,不然腌菜要坏透了!”
我们跟着往门外挪,刚钻出去,就看见黑服小队的越野车从酱菜厂正门驶过,车斗里装着几只破损的酱缸,显然是没找到完好的物资。
我们赶紧躲进水渠,看着车影消失在远处的沙雾里,才松了口气。
往回走时,布袋里的仓鼠突然动了动,嘴里叼着颗小小的花椒粒——是从货架上掉的,正好能放进腌菜里提味。
我把花椒粒放进兜里,摸出对讲机调到聚居点频道,女主播的声音带着急意传出来:“小远一直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攥着你的旧木勺,说要等你们回来一起腌新菜!”
快到聚居点时,对讲机突然传来阵微弱的电流声,是爷爷的模糊信号,断断续续的:“若尘……锦园……腌菜缸……也裂了……邻居找着盐……黑服……在搜……储存食物……”
话音未落,信号就被沙雾干扰的杂音淹没,我捏着对讲机,心里沉了沉——黑服小队在搜长期储存的食物,看来他们的物资也快不够了,往后储粮得更小心藏起来。
刚到聚居点门口,就看见小远和苏晴站在储粮区旁,小远手里举着个旧盐勺(之前腌菜剩下的),苏晴帮着把漏出的腌菜装进陶盆,看见新瓷缸,小远立刻跑过来,眼睛亮得像冲破沙雾的光:“哥哥,能腌新菜了吗?冬天能吃腌菜配麦饼吗?”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还温着:“快喝口暖的,外面风凉,苏晴煮了小米粥,喝了有力气搬缸。”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蹲下来,打开防水布掏出密封胶:“先把新缸洗干净,用密封胶补好缸口的小缝,再把腌菜倒进去,最后撒层粗盐封缸,三天就能入味。”
我接过盐袋,小远凑过来,非要帮着撒盐——他把盐粒轻轻撒在腌菜上,动作笨拙却认真,仓鼠蹲在他肩膀上,盯着缸里的萝卜干,连小狗都放轻了脚步,生怕碰倒盐袋。
苏晴帮着扶缸,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沾了点盐粒,她时不时逗小远:“等腌菜好了,让你第一个尝,当咱们的‘小尝味官’。”
夕阳把沙雾染成淡粉色时,新腌菜缸终于封好了——粗盐在缸口铺成薄薄的白层,密封盖扣得严严实实,小远蹲在缸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缸壁,听着里面闷闷的回响,嘴里哼着爷爷教的童谣:“小缸缸,腌菜菜,冬天到,吃起来。”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麻绳把缸固定在储粮区的木架上,动作轻得像怕碰裂瓷面:“明天我去西边的废弃市,看看能不能找些玻璃罐,再腌点小咸菜,给小远当下粥菜。”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偶尔能捕捉到几个词:“锦园……腌菜封缸……安全……”
小远突然抢过对讲机,声音脆生生的:“爷爷!
我们的新缸比锦园的大!
还放了花椒粒,腌菜肯定更香!”
频道里静了几秒,然后传来爷爷温和的笑声,混着沙雾的杂音却格外暖:“好……好啊……等沙雾散了……我去尝小远腌的菜……”
夜幕漫进聚居点时,应急灯的暖光落在腌菜缸上,缸身的瓷面反射着淡淡的光。
小远靠在我身边,手里攥着新画的“腌菜缸图”
——纸上的腌菜缸旁,小仓鼠蹲在向日葵枝上,缸口的粗盐画得像层白雪,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哥哥,明天咱们再撒点盐,腌菜肯定不会坏。”
我摸了摸他的头,把白天捡的花椒粒放进他掌心:“等腌菜好了,咱们装一罐给爷爷留着,让他也尝尝咱们的手艺。”
睡前,我把备用的密封盖和粗盐放进工具箱,摸出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轻轻说了句:“爷爷,腌菜封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