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等着看小远画的开花图……”
夜色漫进聚居点时,育苗区的应急灯亮着暖光,金属花架把每株向日葵都扶得笔直,彩色软绳在花苞旁绕成小蝴蝶结,小远趴在我身边,手里攥着没剪完的软绳,盯着“小太阳”
的花苞不肯走:“哥哥,你听,花苞是不是在动?”
我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能感觉到里面细微的颤动,像在跟晨光约定。
风里裹着薄荷水的清香和花苞的淡味,还有小远的呼吸声,我摸出贴胸的口袋,小远画的向日葵还带着体温——纸上的花金灿灿的,旁边的金属花架上绕着彩色软绳,像极了此刻的育苗区。
我靠在木桩上,听着应急灯的“嗡嗡”
声,还有远处煤炉的柴火声,突然觉得,末世的沙再大,也挡不住一朵花要开的决心。
睡前,我把小远的画叠好,放回口袋,旁边是那卷彩色软绳和小喷壶。
窗外的育苗区还亮着盏小灯,暖光落在花苞上,像给它们盖了层薄被。
我仿佛能听见花苞慢慢舒展的声音,细弱却坚定,像在说:明天,我就要开花了,要迎着暖流,开给小远看,开给爷爷看,开给这末世里的每一点盼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