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按在受潮的小麦袋上时,黏腻的触感顺着指缝漫开——储粮区的旧防潮布破了道两指宽的口子,昨晚的夜露混着沙粒渗进去,大半袋小麦结成了湿团,最底下的麦粒甚至泛出了淡绿色的霉点。
小远蹲在旁边,浅灰色旧衣服的膝盖沾了麦麸,他攥着半块干硬的麦饼,声音颤:“哥哥,麦子坏了,冬天的麦粥还能煮吗?小仓鼠会饿肚子的。”
我把湿麦袋搬到通风处,布面的破口边缘已经朽烂,是上个月从废弃市捡的薄款防潮布,本想凑合用到来年,没想到连续两晚的夜露把它泡透了。
林嫂端着陶盆跑过来,米白色旧针织衫的袖口帮小远擦了擦沾在脸上的麦麸:“别慌,咱们找新的加厚防潮布就能救,西边废弃粮库肯定有,去年我帮老人囤粮时见过整卷的防水布,还有生石灰干燥剂。”
她指着储粮区的木架,“你看,木架也松了,得找块新木板加固,不然袋子塌了更麻烦。”
聚居点的管理员扛着卷旧铁丝路过,铁丝上还沾着枯草:“粮库我熟!
里面有带防水膜的加厚防潮布、大块生石灰,还有加固用的松木板,就是门口被堆的旧粮囤堵了,得用撬棍挪开——去晚了晨露再浸,剩下的麦子也得坏!
小远的麦饼可不能断了顿!”
“我去!”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沙,他往西边望了眼,天边的沙雾正慢慢散,露出淡蓝色的天,“那片我熟,粮囤底下有老鼠洞,别踩空了,我跟你们去,能帮着扛布,还能看着有没有藏着的未受潮杂粮。”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卷尺,他刚帮顶楼老人加固完储水罐:“我也去,带了铁丝和锤子,粮囤沉,撬的时候得垫木板,别弄碎了划伤手,还能顺便找台谷物风选机,把坏麦和好麦分开。”
苏晴和女主播留在聚居点,苏晴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粮库地图,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湿麦:“你们顺着西边的旧田埂走,别拐进岔路,地图上标了粮库的侧门,离这儿一里地不到。
我跟女主播把好麦挑出来,装进新布袋,再给小远和爷爷煮点热薄荷水,你们路上用对讲机联系,沙雾要是变浓就找护林员小屋躲。”
女主播抱着三花猫走过来,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怀里还蜷着只圆滚滚的刺猬——是之前从花架厂带回来的,刺上沾了点麦麸:“这薄荷是爷爷今早烘的,煮水喝能驱寒,路上带着;小狗也给你们,它能闻见霉味,要是粮库的防潮布受潮肯定会叫。”
小远突然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画着堆得整齐的粮袋,旁边立着新木板,站着举撬棍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粮袋旁还画着只小田鼠,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哥哥,带着它,麦子就不会坏了,小仓鼠也有吃的了。”
出时,风里带着晨露的潮气,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灌了点沙,黑色运动裤的裤脚沾了储粮区的泥,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时不时蹭蹭我的手,像是在闻麦香。
走了约二十五分钟,小狗突然从怀里跳下来,对着田埂旁的鼠洞“汪汪”
叫——洞口钻出只灰褐色的小田鼠,正叼着颗麦粒往洞里拖,看见我们就缩成球,爪子扒着我的裤脚,像块毛茸茸的小石子。
“带着它吧,”
我弯腰把田鼠放进空的布袋里(女主播刚塞给我的,还带着点薄荷香),“回去让它跟小仓鼠做伴,一起守着麦子。”
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前面就是粮库了!
你们看,门口的粮囤还在!”
顺着他指的方向,晨光里露出间高大的水泥房,门楣上“华安粮库”
的招牌掉了大半,剩下的“粮库”
两个字被沙粒糊得黄,门口堆着半人高的旧粮囤,竹编的囤身渗着褐色的麦壳,有的囤口破了,露出里面的陈麦,把侧门堵得严严实实,最上面的个粮囤斜斜地翘着,囤身裂着道缝,像随时会塌下来砸到脚。
“得先把粮囤挪开。”
工装男蹲下来,从工具包里掏出撬棍,蓝色工装的袖口沾了沙,他把撬棍插进粮囤的缝隙:“这粮囤沉,江若尘你跟我抬左边,大叔你托着右边,别让囤里的陈麦漏出来,埋着小田鼠。”
撬棍刚力,最上面的粮囤突然“哐当”
一声晃了,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