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的旧肥皂、火柴盒蒙着灰,最里面的铁架上摆着五六个崭新的搪瓷壶,壶身上的“双喜”
字样还能看清,旁边的木箱里装着暖水瓶和新瓶胆,还有半卷未开封的保温棉——是上次停产时剩下的,正好能裹在壶上保热。
小狗突然对着货架下方“呜呜”
叫,手电筒的光扫过去,现里面藏着个旧的铜制暖手炉,炉身擦得亮,旁边还有半盒未过期的红糖——是之前店主落下的,正好能给老人煮红糖薄荷水。
“有暖手炉!”
我刚要伸手去抱搪瓷壶,脚下突然一沉,踩空了块朽掉的木板,半个身子往旁边的旧货架撞去。
工装男眼疾手快,伸手拽住我的胳膊,他的掌心沾了点罐头汁液,却抓得极稳:“小心点,下面是空的,别碰着货架上的玻璃罐——里面装的是咸菜,摔着就碎了。”
我站稳后才现,暖手炉旁边还摆着个旧的保温袋,布料虽然褪色,却还能用来装暖水瓶。
“快把东西包好!”
大叔已经扛着两个搪瓷壶往门口走,“沙雾浓了!
我看天边的云,是铅灰色的,再不走就被裹住了——壶沉,咱们分着扛,别累着。”
工装男把暖水瓶、保温棉和红糖装进防水布,用铁丝捆紧:“我扛这个,江若尘你拿暖手炉和搪瓷壶,咱们走慢点,别晃着——壶身脆,经不起磕。”
往回走时,小狗突然对着路边的旧屋叫起来,推开门一看,是间废弃的护林员小屋,屋顶还能遮沙,里面的旧铁炉上摆着个完好的铁锅。
我们赶紧生了堆小火,把爷爷给的薄荷和刚找的红糖放进锅里煮,水汽混着甜香飘满小屋,怀里的野鼠慢慢探出头,舔了舔我手背上的汗,小狗则蜷在脚边,盯着锅里翻滚的薄荷水,尾巴轻轻晃着。
我摸出对讲机,调到聚居点频道,苏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远一直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手里攥着你的旧搪瓷勺,说要帮爷爷盛水呢。”
等沙雾散了些,我们扛着物资往聚居点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小远和老人站在煤炉旁,小远手里举着个旧搪瓷勺,老人则攥着那只铜制温酒壶,看见我们,小远立刻跑过来,眼睛盯着搪瓷壶,亮闪闪的:“哥哥,找着新壶了吗?爷爷能喝热薄荷水了吗?”
老人走过来,用温酒壶给我们倒了点热水:“快喝口暖的,外面风大,冻着了吧?”
工装男蹲下来,打开防水布,掏出搪瓷壶:“先把保温棉裹在壶身上,再装热水,这样能保热更久。”
我接过搪瓷壶,小远凑过来,非要帮着裹保温棉,他的小手捏着棉絮,动作笨拙却认真,野鼠则蹲在他脚边,啃着女主播递的麦粒,样子格外乖巧。
女主播抱着三花猫走过来,把刚煮好的粥递给我们:“快吃点,垫垫肚子,煤炉我已经加旺了,等会儿就能煮红糖薄荷水。”
傍晚的煤炉旁,新搪瓷壶里的薄荷水冒着热气,红糖在里面慢慢化开,甜香飘满整个聚居点。
苏晴帮老人倒了杯,浅粉色旧卫衣的袖口沾了点糖渍,她时不时逗小远:“等会儿喝了红糖薄荷水,小远晚上睡觉就不冷了,还能给小猫也温点水喝。”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铁丝加固暖水瓶的提手,动作轻得像怕碰坏瓶胆:“明天我去趟西边的废弃食品厂,看看能不能找些冰糖,以后煮水还能加进去,比红糖更甜。”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没说话,却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的铜制小勺——是今天在杂货店的抽屉里找的,勺柄磨得亮,递给小远:“给你用,以后给爷爷盛水用这个,比搪瓷勺保温。”
小远接过铜勺,蹲在煤炉旁,轻轻搅动壶里的薄荷水,眼睛亮得像星星,嘴里还哼着爷爷教的童谣:“小搪瓷壶,冒热气,爷爷喝了,暖心里。”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信号:“锦园小区……新找的搪瓷壶好用,邻居们分了点红糖……向日葵苗盖了两层保温膜,比昨天高了点……沙雾会减弱,明天适合给暖水瓶晒晒太阳……”
我心里一暖——是爷爷那边的消息,他肯定正坐在阳台,看着那株我们去年种的“领头羊”
向日葵,说不定还在给邻居家的老人递红糖,动作跟我们现在一模一样。
夜色慢慢漫进聚居点,煤炉的火苗跳动着,把每个人的影子映在帐篷上。
小远靠在老人身边,手里攥着铜勺,时不时给老人添点热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