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
大叔已经扛着两袋猫粮往门口走,“沙雾浓了!
我看天边的云,是铅灰色的,再不走就被裹住了。”
工装男把防水垫、恒温垫和冻干装进防水布,用铁丝捆紧:“我扛这个,江若尘你抱猫窝,女主播你拿着猫粮,咱们走慢点,别晃着小猫。”
往回走时,小狗突然对着路边的草丛叫起来,拨开草叶,里面藏着只灰褐色的小野兔,正叼着根胡萝卜干,看见我们就往我脚边蹭——是上次从酱菜厂带回来的那只,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带着它吧,”
女主播把兔子放进空的宠物笼,“跟小猫作伴,小远肯定喜欢。”
等沙雾散了些,我们扛着物资往聚居点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小远和顶楼老人站在煤炉旁,老人手里端着碗热薄荷水,小远则举着张彩笔画——画着只大猫带着三只小猫,旁边站着举撬棍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还有揣着拨浪鼓的我,煤炉旁还画着只兔子,正啃着胡萝卜。
“小花猫回来啦!”
小远跑过来,伸手想摸小猫,又赶紧缩回去,怕碰疼它们。
老人把薄荷水递给女主播:“快喝口暖的,猫也冻着了,我把煤炉边的位置腾出来,给它们当窝。”
傍晚的煤炉旁,三花猫躺在恒温垫上,三只小猫蜷在它怀里,小野兔则蹲在旁边的旧笼子里,啃着小远递的胡萝卜干。
女主播给猫喂冻干,浅粉色旧卫衣的袖口沾了点猫粮渣,她时不时逗小远:“以后咱们的聚居点就是‘小动物之家’啦,有猫有狗还有兔子。”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铁丝加固旧宠物笼,动作轻得像怕惊到小猫:“明天我去趟西边的废弃农场,看看能不能找些新鲜的菜叶,给兔子当口粮。”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没说话,却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的猫玩具——是今天在宠物店的抽屉里找的,羽毛做的逗猫棒,递给小远:“给你用,跟小猫玩的时候别太用力,它们还小。”
小远接过逗猫棒,蹲在煤炉旁,轻轻晃着羽毛,小猫们的眼睛跟着转,样子格外可爱。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信号:“锦园小区……邻居家的猫生了崽,分了点猫粮过去……向日葵苗盖了保温膜,比昨天高了点……沙雾会减弱,明天适合给小动物晒窝……”
我心里一暖——是爷爷那边的消息,他肯定正坐在阳台,看着那株“领头羊”
向日葵,说不定还在给邻居家的猫喂冻干。
夜色慢慢漫进聚居点,煤炉的火苗跳动着,把每个人的影子映在帐篷上。
小远靠在我身边,手里攥着逗猫棒,笑声飘得很远;小狗和三花猫蜷在煤炉旁,互相蹭着取暖;大叔和工装男在讨论明天找菜叶的路线,声音压得很低,怕吵到小猫;苏晴和老人收拾着宠物用品,把猫粮和冻干放进防潮箱,动作轻得像在呵护珍宝。
我靠在煤炉旁的木桩上,感受着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风里裹着薄荷水的清香和猫粮的淡味,还有小远的笑声。
末世的沙还在吹,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新的麻烦——比如农场的菜叶被沙埋了,比如小猫们生病,但此刻这些细碎的温暖——小猫们的呼噜声、烧旺的煤炉、电波里爷爷的声音,已经足够让我们攥着这点盼头,往明天再走一步。
睡前,我把小远画的“小动物之家”
叠好,放进贴胸的口袋里,旁边是那只旧拨浪鼓和半袋冻干。
指尖蹭过画纸、鼓身,一张温热,一件粗糙,都带着末世里难得的安稳。
窗外的风还在吹,但煤炉旁的小动物们睡得正香,暖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出去,像颗小小的太阳。
我仿佛能听见小猫们轻轻的呼噜声,还有向日葵苗在保温膜下悄悄生长的声音,细弱却坚定,像在说:明天,这里会更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