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沙粒撞在顶楼门扉上时,我(江若尘)正往物资箱里塞新找的防潮纸——这阵秋风比昨天冷了半截,连帐篷里的应急灯都透着股凉。
突然,头顶传来“吱呀”
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在慢慢挪门,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嘶哑得像破风箱,不用想也知道,是顶楼的独居老人。
我攥着防潮纸往楼梯间跑,刚爬到六楼就撞见苏晴,她穿着蓝色空姐制服裙,手里攥着个空的保温壶:“刚想去看爷爷,他早上说咳嗽得厉害,保温壶里的热水该添了。”
我们俩踩着台阶往上走,越靠近顶楼,咳嗽声越清晰,还混着“哆哆”
的声响,像是老人在用拐杖敲地取暖。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气裹着霉味涌出来。
老人缩在墙角的旧藤椅上,深色中山装的袖口磨得亮,手里攥着那只磨亮的旧拐杖,膝盖上盖着块薄得像纸的旧毯子,嘴唇冻得紫,看见我们,他颤巍巍地抬了抬拐杖:“煤……煤炉灭了,引火的柴也没了……”
我蹲下来摸煤炉,铸铁外壳凉得刺骨,炉子里只剩点黑的煤渣。
苏晴把保温壶里仅剩的温水倒进老人的搪瓷杯,声音放得很轻:“您先喝口热水,我们去给您找新的煤炉和煤。”
老人接过杯子,指尖抖得厉害,杯沿的水洒在毯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下楼时,正好撞见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回来,他刚去聚居点西侧探了路,夹克领口沾着沙:“你们这是咋了?脸这么急。”
听我说了老人的情况,他立刻把木棍往墙角一靠:“西边废弃供暖器材店!
去年我帮人修过煤炉,那儿有旧的铸铁炉,还有半吨无烟煤,就是门口被堆的旧暖气片堵了,得用撬棍挪开——去晚了沙雾盖过来,老人今晚就得冻着!”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他刚帮女主播加固完猫窝,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扳手:“我也去,带了铁丝和引火绒,暖气片沉,撬的时候得垫木板,别把煤炉碰碎了,引火绒还能给老人应急。”
女主播抱着浅棕色小狗跑过来,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怀里还抱着三花猫:“我把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煤气味,要是器材店的煤受潮肯定会叫;这薄荷也带上,煮水喝能止咳,爷爷早上特意烘了两包,说给顶楼爷爷留的。”
苏晴和女主播留在聚居点,苏晴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器材店地图:“你们顺着西边的旧管道沟走,别拐进岔路,地图上标了器材店的侧门,离这儿一里地不到。
我跟女主播给顶楼爷爷盖点厚毯子,再煮点热薄荷水等着,你们路上用对讲机联系,沙雾要是变浓就找护林员小屋躲。”
老人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个旧铜钥匙,塞给我:“这是……我以前存煤的小仓库钥匙,要是器材店没煤,就去那儿找……”
出时,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刮。
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不停嗅着空气,走了约二十五分钟,它突然从怀里跳下来,对着路边的矮丛“汪汪”
叫——丛里藏着只灰褐色的小野鼠,正叼着颗草籽往洞里拖,看见我们就缩成一团,尾巴贴在地上,像块小石子。
“带着它吧,”
我弯腰把野鼠放进空的布兜里(女主播刚塞给我的,还带着点薄荷香),“别让风把它吹跑了,顶楼爷爷说不定想养着解闷。”
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前面就是器材店了!
你们看,门口的暖气片还在!”
顺着他指的方向,沙雾里露出间矮胖的红砖房,门楣上“城西供暖器材”
的招牌掉了大半,剩下的“供暖器材”
四个字被沙粒糊得黄,门口堆着半人高的旧暖气片,铸铁的片身锈得黑,片与片之间卡着枯草,把侧门堵得严严实实,最上面的片暖气片斜斜地翘着,像随时会滚下来砸到脚。
“得先把暖气片挪开。”
工装男蹲下来,从工具包里掏出撬棍,蓝色工装的袖口沾了沙,他把撬棍插进暖气片的缝隙:“这玩意儿沉,江若尘你跟我抬左边,大叔你托着右边,别让片身歪了砸着小狗。”
撬棍刚力,最上面的暖气片突然“哐当”
一声晃了,边缘的锈渣往下掉,我赶紧把怀里的野鼠往身后藏,大叔伸手顶住暖气片,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慢着点!
这铸铁脆,一使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