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林嫂和小远的方向。
“小心!”
我一把将他们拉到旁边,工装男反应极快,用撬棍顶住铁皮,铁皮“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离我们的脚只有半步远。
“顶棚太松了,”
工装男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先找几块木板把危险的地方挡住,免得再掉东西。”
大叔则在值班室里翻找,没过多久扛着个旧水桶出来:“这桶还能用,就是底有点漏,我用防水布缠了缠,能装水。”
我把尼龙绳系在桶把上,慢慢往井里放,绳子放了约十米,终于感觉到桶沉了,往上拉时,桶里的水晃荡着,清澈见底,没有杂质。
“水干净!”
林嫂高兴得红了眼,“小远有干净水喝了!”
往回走时,小狗突然对着加油站的油罐区“汪汪”
叫,我们凑过去看,油罐区的围栏上挂着个红色的标记——是拾荒者常用的符号,意思是“已探查,有物资”
。
“他们肯定还会来,”
大叔皱着眉,“咱们得赶紧回去,把小区的围栏再加固,免得他们找上门。”
工装男从工具包里掏出块铁皮,把标记盖住:“先挡着,让他们以为没被人现,争取点时间。”
回到小区时,苏晴和阿明已经在加固围栏,苏晴用铁丝把松动的铁皮缠紧,阿明则帮忙递工具,右腿还不太方便,就坐在小凳子上整理螺丝。
女主播抱着小远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个旧拨浪鼓,逗得小远咯咯笑,三花猫蜷在旁边的石桌上,盯着远处飞过的沙雀。
“水找回来了!”
我举起水桶,大家都围过来,眼里满是高兴。
爷爷从屋里端出个旧搪瓷盆,里面是晒干的薄荷叶:“把水烧开,泡点薄荷,能清热,小远喝正好。”
林嫂接过水桶,小心翼翼地往盆里倒:“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和小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晴拿出物资本,在上面写下“新增井水一桶,可饮用,需烧开”
,又补充道:“明天再去拉两桶,把储水罐装满,顺便把加油站的水泵修修,以后抽水更方便。”
傍晚分物资时,大家坐在凉亭里,应急灯的暖光落在每个人脸上。
小远拿着块压缩饼干,小口小口地吃,小狗趴在他脚边,时不时舔舔他的手。
大叔跟工装男讨论着明天去加油站修水泵的事,说要带够铁丝和木板,把顶棚加固好。
苏晴则在给林嫂讲东边聚居点的情况,说等小远再好点,就一起去交换物资。
我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摸出背包里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信号:“……东边聚居点……下周有医疗团队……可携带儿童……”
爷爷凑过来,把收音机调了调,信号清晰了些:“太好了,小远能去看看医生,让他们检查检查。”
林嫂的眼睛亮了,抱着小远的胳膊更紧了:“谢谢老天……谢谢你们……”
夜色慢慢降下来,沙粒不再打棚顶,凉亭里的灯还亮着,像个小小的暖炉。
我看着眼前的人——工装男在给小远修那辆旧玩具车,大叔在教阿明怎么辨认野菜,苏晴在整理物资本,女主播在给三花猫梳毛,爷爷在轻轻哼着老歌,林嫂抱着小远,眼里满是希望。
回到家时,我把从加油站带回的旧水桶放在物资库,又把那块挡标记的铁皮擦干净,放在工具架上。
小狗趴在床边,三花猫蜷在窗台上,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它们身上,暖融融的。
我摸出手机,背面的小区合照还在,现在,照片里的笑脸又多了两张——林嫂温柔的笑,小远天真的笑。
窗外的小区静悄悄的,只有凉亭里的灯还亮着,像颗守护的星。
我知道,明天还要去加油站修水泵,还要加固小区的围栏,还要给小远煮薄荷水,但此刻,看着物资库里的干净水,想着凉亭里的笑声,心里格外踏实。
末世还没结束,但只要我们还能这样互相攥着、互相惦记,就总能在沙粒和黑暗里,找到继续走下去的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