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沙雾还没散透,我蹲在顶楼阳台的菜畦前,指尖碰了碰刚冒芽的小麦苗——芽尖本该是嫩绿色,此刻却泛着诡异的浅黄,轻轻一提,幼苗就带着湿土拔了出来,根部爬着几只黑褐色的小虫,细得像针,正啃食着须根。
风裹着土腥味吹过来,把旁边向日葵种子的育苗盆吹得晃了晃,盆沿的标签“3号盆,5月2日播”
被吹得卷了边。
“怎么了?”
女主播抱着浅棕色小狗走过来,浅粉色旧卫衣的袖口沾着草屑,她蹲下来一看,脸色瞬间白了,“这是……虫?会不会把所有种子都吃了?”
小狗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从她怀里跳下来,对着菜畦“呜呜”
叫,鼻子凑到土面嗅了嗅,又赶紧往后退,像是怕那小虫。
我把幼苗放在瓷盘里,转身往楼下跑:“苏晴姐肯定有办法!
她昨天看的农业手册里说不定有驱虫的法子!”
刚到六楼,就看见苏晴和她男人在整理从仓库找的旧农具,苏晴穿着米白色旧针织衫,手里拿着把生锈的小锄头,她男人则在磨镰刀,浅灰色休闲西装的肘部沾了点铁屑:“怎么慌慌张张的?种子出问题了?”
“苗根长虫了!”
我把瓷盘递过去,苏晴凑过来一看,立刻放下锄头,从背包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农业手册,飞快地翻页:“是地老虎幼虫!
专吃幼苗根,手册里说附近废弃农场有种苦艾,晒干烧成灰撒在土里能驱虫,或者鲜品剁碎拌土,效果更快——但沙暴好像要来了,收音机早上报过,中午前后会刮大风。”
“我去!”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突然从楼梯间冒出来,他扛着根粗木棍,棕色夹克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格子衬衫,“我年轻时在老家种过地,认识苦艾,跟你们一起去!
早去早回,别等沙暴来了堵在路上!”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也背着工具包走上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露着半截卷尺:“我也去,农场的仓库去年塌过,找苦艾可能要撬门板,我带了撬棍和铁丝,还能帮着搬东西。”
阿明扶着爷爷走过来,阿明的右腿还没完全好,走路有点跛,手里拿着个布包:“我跟苏晴姐留在小区,把爷爷说的草木灰准备好——爷爷说以前种庄稼都用这个,能当肥料还能驱虫,你们路上小心,我把对讲机充满电了,有情况随时喊。”
爷爷攥着我的手腕,深色中山装的口袋里掉出半张旧报纸,上面印着“苦艾习性:喜阳,多生于田埂”
:“找的时候往田埂边找,别去仓库深处,去年我听说那地方有旧捕兽夹,是以前看农场的人设的。”
出时,沙雾已经开始变稀,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落在废弃农场的田埂上。
浅棕色小狗非要跟着,它趴在我怀里,尾巴贴在腿上,却时不时用鼻子蹭我的下巴,像是在提醒什么。
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看见农场的轮廓——田埂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远处的仓库塌了半边,屋顶的铁皮在风里“哐哐”
响,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苦艾在那儿!”
大叔指着田埂边的一片深绿色植物,叶子边缘带着锯齿,凑近闻有股辛辣的气味,正是手册里说的苦艾。
我们赶紧动手收割,工装男用撬棍把缠在苦艾上的铁丝挑开,我和大叔则把鲜叶塞进帆布包,小狗突然对着一堆杂草“汪汪”
叫,我走过去拨开草,下面果然藏着个锈迹斑斑的捕兽夹,齿牙上还卡着几根兽毛,离工装男的脚只有半步远。
“小心!”
我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工装男蹲下来检查捕兽夹,指尖碰了碰弹簧:“还能用,就是锈住了,咱们把它挪到路边,别再有人踩到。”
他用撬棍把夹子撬开,大叔找了块石头卡在齿间,三人一起把它搬到远离田埂的地方,帆布包已经装满了苦艾,沉甸甸的。
往回走时,风突然变大了,天上的云变成了灰黄色,沙粒开始往脸上打——沙暴比预计的来得早。
我们加快脚步,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见顶楼传来苏晴的喊声:“水管爆了!
灌溉的水管裂了,水都流到楼下了!”
我们赶紧往顶楼跑,只见阳台的塑料水管裂了道大口子,水“哗哗”
地往楼下流,阿明正用布堵着裂口,衣服都湿透了,苏晴则在旁边找备用水管,爷爷站在菜畦边,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