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库的红色预警弹窗在视野里闪得刺眼,“小麦种子存储环境湿度标,预计4小时后受潮霉变”
的字样,像根细针扎在我太阳穴上。
我攥着控制器的指节泛白,昨天从种子站背回来的五袋小麦种子还堆在凉亭角落,明明用防水布裹了三层,怎么还是漏了潮气?
“江若尘!
你快看咪咪!”
对面的门被撞开,女主播抱着浅棕色小狗冲出来,浅粉色旧卫衣的下摆沾着沙粒,三花猫跟在她脚边,爪子扒着我的裤腿,喉咙里出急促的“咕噜”
声——这猫平时懒怠得很,只有察觉危险才会这么焦躁。
她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小区群里的消息,阿明的:“凉亭地面渗水,种子袋底部有点潮,我用木板垫高了,但是没用,水好像是从地下冒上来的!”
心脏猛地沉了一下。
末世里的地下水一旦反渗,带着的腐殖质会加种子霉变,别说4小时,2小时都撑不住。
我抓过搭在椅背上的灰色外套,往兜里塞了半包爷爷给的防潮纸:“去废弃的防潮仓库!
去年我路过过一次,在西边废弃工厂旁边,里面肯定有密封袋,能救种子!”
“我跟你去!”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新磨的木棍跑过来,棕色夹克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格子衬衫,“我刚才在小区外围巡逻,看见西边沙雾还没浓,趁现在走还来得及!”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也背着工具包跟上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露着半截万用表,他手里攥着个旧指南针:“仓库的墙体有裂缝,沙暴过后可能更不稳,我带了撬棍和铁丝,能加固一下,免得塌了。”
苏晴和她男人站在凉亭边,苏晴穿着米白色旧针织衫,手里拿着块塑料布,正往种子袋上盖:“我们留在小区,把种子搬到顶楼爷爷家,那里地势高,不容易渗水。
阿明已经在收拾爷爷的阳台了,你们路上小心,收音机我调好了,沙暴来了会提前报。”
她男人则把半袋炒米塞进我兜里:“垫肚子的,别路上饿了没力气,遇到危险就用对讲机喊,我们在小区能听见。”
爷爷拄着拐杖送我们到门口,深色中山装的口袋里揣着那台旧收音机,花白的头被风吹得贴在额角:“这仓库我年轻时去过,是以前的粮食储备库,密封袋在最里面的货架上,记得多拿点,以后种向日葵也能用。
还有这收音机,别弄丢了,说不定能收到东边聚居点的消息。”
出时,天刚过正午,沙雾在远处的天际线聚成灰黄色的云团,像要压下来。
浅棕色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不停嗅着空气,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它突然从我的怀里跳下来,对着路边的沙丘“汪汪”
叫——沙丘后面露出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掉出半块霉的压缩饼干,一个瘦得脱形的男人蜷在后面,看见我们就往沙里缩,手里紧紧攥着根断了的铁棍。
“别慌!
我们不是坏人!”
女主播赶紧拦住要上前的大叔,从背包里掏出块没霉的炒米,慢慢递过去,“我们只是路过,要去前面的仓库,你……你是不是迷路了?”
男人抬起头,脸上沾着沙粒,嘴唇干裂得渗血:“我……我从南边来,找东边的聚居点,走了五天,水喝完了……”
他指了指远处的废弃工厂,“那仓库后面有口井,水是干净的,我昨天还喝了,就是井绳断了,我拉不上来……”
这个消息让我们都松了口气——种子救回来后,小区的饮用水也能多份保障。
我掏出半瓶薄荷水递给他:“你先喝,我们去仓库拿点东西,回来帮你拉井绳,再给你点压缩饼干,你跟着我们回小区,先歇脚。”
男人接过水,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嘴里不停说着“谢谢”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终于到了废弃防潮仓库,灰色的墙体上布满裂缝,门口的铁皮门歪歪扭扭地挂在铰链上,上面的“粮食储备库”
字样只剩“粮食”
两个字,被沙粒磨得模糊不清。
工装男用撬棍把铁皮门撬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涌出来,里面的货架倒了大半,上面的密封袋散落一地,有些已经破了,露出里面的防潮纸。
“汪!”
小狗突然叫了一声,往仓库深处跑。
我们赶紧跟上,最里面的货架歪歪斜斜地靠着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