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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深究?”魏渊冷笑一声,“他已经把钦差的大旗都扯出来了,我怎么不深究?去!传本官的令,封锁城西王府,将王通带回衙门问话!另外,派人去查,给我把这个‘关中陆云’的底细,查个底朝天!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幕僚心中一凛,连忙应道:“是!”
待幕僚退下,魏渊独自一人坐在堂上,看着满地狼藉,眼神阴晴不定。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扬州的天,要变了。而搅动这场风云的,就是那个看似无害的白衣商人。
……
走出刺史府,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陆安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对陆羽道:“公子,您……您刚才差点把小的给吓死!您怎么敢跟刺史大人那么说话?”
“我不那么说,他会把我们的‘礼物’,当回事吗?”陆羽摇着扇子,悠然自得。
“可……可万一他真把您抓起来怎么办?”
“他不敢。”陆羽笑了笑,“他比我们更怕钦差。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不得不去查王通而已。”
“查王通?那不就是查张家吗?魏刺史敢吗?”陆安还是不信。
“他敢不敢不重要。”陆羽的目光望向街角,那里,两名便衣捕快已经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重要的是,我们把水搅浑了。一条鱼死了,会引来更多的鱼。张家,顾家,还有这扬州城里所有藏在水下的鳄鱼,都会被这血腥味吸引过来。他们会互相猜忌,互相试探,甚至……互相撕咬。”
陆羽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而我们,只需要坐在岸上,安安静静地看戏,顺便……给他们递刀子就行了。”
陆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只知道,自家公子布下的这张网,已经开始收紧了。
就在此时,一名乔装成货郎的羽林卫,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趁着擦肩而过的瞬间,极快地塞了一张纸条到陆羽手中,又迅速融入了人流。
陆羽不动声色地展开纸条,只看了一眼,眼神便微微一凝。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顾氏车马,出城,往苏州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