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守了。
但是他不理解的是大同为什麽没有进行协防。
而陈保认为,上谕要求大同参与协防,打击在大同镇外逡巡的北狄骑兵,西路现在应该最多就是被围着,还不到失守。
于是关于出兵方向,曾达认为应该打宣化,至少应该不断骚扰宣化城外的北狄部队,然后让宣化城内知道朝廷有救兵前来,提振信心,毕竟宣化城内还有十个月的粮草。
若好好守城,在十月入冬后,北狄必退。
如果还有可能里应外合,毕竟宣化还有五万精兵。
再不济,通过不断骚扰,熬过一段时间,北狄也会因为粮断而退兵。
但是陈保认为,应该去怀安,解了西路的套,然后如果可能合大同的兵,再打宣化。
因为陈保始终觉得四万腾骧精骑和两万步卒是不足以抵抗北狄二十万大军的。
一旦大庆部队被围剿,尤其是腾骧卫被围剿,他无法向皇帝交代。
而这六万兵马被围剿后,保安州城丶怀来城都无兵可守,那就真让北狄部队打到居庸关下了。
那他这次来监军的意义何在?
而就在此时,怀安守备刘勤的求救信到了保安州城。
绍绪七年,八月初一日,保安州城。
怀安守备刘勤的求救信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保安州城激起了千层浪。
曾达看着那盖着「怀安守备之印」的文书,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陈保也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仔细端详着求救信。
「此事恐有蹊跷。
」曾达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北狄狡诈多端,这求救信说不定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而且,怀安城的情况我们并不清楚,贸然出兵,恐中了敌人的奸计。
」
陈保微微皱眉,反驳道:「侯爷此言差矣。
这求救信上盖有怀安守备之印,且言辞恳切,写明了虏酋小那颜主力攻南门,城中粮尽的情况,并无破绽。
再者,怀安若失,宣化以西将尽入北狄之手,局势将更加危急。
」
「此信墨色不均,『粮尽』二字『尽』字左下淡如飞白,显是落笔时犹豫,或是被胁迫时手腕颤抖所致。
」
「陛下日盼捷音,若怀安失守,我等坐视不救,纵无败绩,亦难逃『见死不救』之罪。
侯爷是要拿你我人头去堵悠悠众口?」
曾达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陈掌印,鸡鸣驿处需过洋河峡谷,东西两侧崖顶皆有九十丈高,过河仅一石桥,桥宽五丈,是绝佳的伏击地。
若此求救信为假,定是北狄想引我们的兵马前往,然后在此设伏。
」
陈保冷笑一声,道:「侯爷这是多虑了。
怀安城如今危在旦夕,鸡鸣驿乃从保安至怀安最近之路,过了鸡鸣驿,一路藏在山中,不易被北狄部队侦知,实是稳妥之道。
而且,我们出兵救援,本就是为了战决,哪有那麽多弯弯绕绕。
」
曾达还想再争辩,陈保却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侯爷,自七月廿一日上谕,至今已经十日了。
此前五日,你还可以说等待永昌伯和京营接应。
之后五日,你不断与我争辩。
如今怀安求救,你仍犹豫,你欲意何为?」
曾达心中十分不甘,但他也清楚,陈保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然而,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陈保又说道:「侯爷,你若再迟疑,便是畏战不前。
我身为监军,必要参你。
到时候,侯爷可担待得起这畏战之罪?」
曾达脸色一变,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但他深知,御马监掌印陈保是陛下潜邸旧人,深得陛下信任。
若与陈保硬抗下去,陈保可能便要扣压自己的粮草,届时士兵哗变更加麻烦。
无奈之下,他只好拱手道:「陈掌印所言极是。
我这就安排出兵之事。
」
绍绪七年,八月初二辰时。
曾达以儿子曾令荃为先锋,带三千骑兵两千步卒为前队,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一万七千腾骧骑兵和七千步卒随后跟进。
曾令荃的部队约于一个时辰后,抵达鸡鸣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