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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南边老君庙台地仍在,北边崖高三十丈,而自己的正前方,正是奔涌的洋河,洋河上横卧着一座宽五丈的石桥。
此桥乃太祖年间所建,原本阔五丈,后因河水冲刷,西侧桥基已损,只容三骑并行。
曾令荃,点了一个百户道:「你带人先行过桥!
」
于是百户带着一纵小队,过得桥去,毫无动静。
曾令荃给了他一个搜查的手势,这纵小队的人马四散,分别搜索西岸北边的山坡和山腰,然后又搜索了柳沟堡废墟。
随后四散之人汇拢回来,用手势表示着,并无伏兵。
曾令荃舒了一口气。
这时小令官来报,中队已经衔上,前队尾部。
「走!
」曾令荃出指令,最前的三千骑兵依次上了洋河石桥,穿桥而过,曾令荃跟着三千骑兵的最后部分,也过了石桥,然后便是两千步卒。
前队净数皆过。
曾达的中队也跟着过了洋河石桥。
道路狭窄,马匹难以疾驰,曾令荃走了约莫半盏茶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一身巨大的爆炸声。
他勒住马回望,只见到洋河石桥上的骑兵生生从桥上掉入洋河谷底,石桥被炸裂而开,接着因为桥上的负重过大,桥身不断断裂,整个石桥竟就此断成两段。
而他的父亲,坐骑前蹄已上桥,桥断时人仰马翻,被亲卫拽回,竟然只差那麽一点点,就要掉入洋河谷底!
「父亲!
」曾令荃大叫,策马向着洋河反身而来。
「荃儿快跑!
防偷袭!
」曾达望着河对岸的大儿子道。
就在此时,自西,自南,约百丈外突然树起了北狄军旗,曾令荃北面为山崖,东面洋河,竟被团团围在这个地方。
曾令荃望着被切断的石桥,又看着那如汹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北狄兵马,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深知已陷入绝境。
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随我上山!
」话音未落,便狠夹马腹,朝着山崖疾驰而去。
战马在陡坡碎石间腾跃,曾令荃率二十四亲兵直扑北崖鹰喙岩,此处三面绝壁,唯羊肠小径可通。
追兵箭矢钉在青石上迸出火星,亲兵以藤牌结逆鳞阵殿后,盾面倾斜磕飞狼牙箭。
此时,他手下尚有五千兵马。
副将曾悍反应迅,振臂高呼:「儿郎们,随我抵挡一阵,掩护将军突围!
」两千步卒推楯车塞隘口,三千骑兵下马结「三叠阵」。
此阵排架丈二拒马枪,次排三眼铳轮射,三排飞斧手蓄势。
众将士们虽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但依然毫不犹豫地听从指挥,迅列阵,与北狄兵马展开殊死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震得山间飞鸟惊散,兵器的碰撞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曾令荃带着身边二十馀名亲兵,在山崖的黑松林中奔逃。
在千年「将军柏」后,亲兵曾勇拉住曾令荃:「少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少!
」说着便开始脱起了衣服。
曾令荃看着他,眼中含着泪水道:「曾勇,从此你便是我们曾家人,我的儿子为你继香火!
」二人闪电般互换起了衣服。
曾令荃将金漆文山甲和螭龙剑交给了曾勇,另将玉螭珏塞入树鸦巢中。
然后穿上曾勇的棉甲,配上了腰刀。
曾令荃的脑子飞运转,清楚自己已成为北狄的要目标,如此一来,即便被北狄抓住,他们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认出自己。
曾令荃划破了自己的大腿,弄了一手鲜血抹在自己脸上。
山下,战斗愈惨烈。
小那颜手下一将忽率铁甲骑冲阵,曾悍暴喝跃起,狼牙棒砸碎其天灵盖!
宝音图怒调自怀安城缴获的弗朗机炮轰击,楯车炸裂木刺溅穿明军眼珠。
血战三刻钟,拒马枪折断后士兵抱敌坠崖,三眼铳管通红炸膛,曾令荃的兵马虽拼死抵抗,但北狄人多势众如恶狼般不断冲击着他们的防线。
渐渐地,兵马已折损一半。
小那颜见此情形,勒住马缰,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已无胜算,若肯投降,本帅可饶你们不死!
」
一些士兵开始动摇,副将曾悍心中也明白,继续抵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无奈之下,他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