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此刻已彻底熄灭,被一片冰冷的丶绝望的灰烬所覆盖。
月澄姑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挥了挥手:「请才人谨记。
这几日,多在心中默习规程。
」她见得多了,那些初入宫闱丶怀揣着各种心思的年轻女子,最终都在这套冰冷严密的制度前,磨平了棱角,熄灭了心火。
孙巧稚如同木偶般,向着告退的月澄姑姑行礼,看着她离开了延晖阁。
门外刺目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月澄姑姑那毫无感情丶条分缕析的教导,如同一条条冰冷的锁链,将她复仇的渴望和作为人的尊严,寸寸绞杀。
她抬头望向那四四方方丶高耸入云的宫墙,只觉得那朱红的颜色,刺眼得如同凝固的鲜血。
侍寝,不再是接近仇人的机会,而是一场精心设计丶无处可逃的屈辱献祭。
她的心,一点点沉入无底的寒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