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韫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双手推在曾令荣的肩头。
曾令荣被她推搡的动作激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这几日你竟似一个木头人般躺在我身边。
这便是你们裴家教你的为妻之道?」
裴世韫从小就被家中训诫,不免惊慌失措,然后反思自己这几日确实从未亲手侍奉丈夫,躺在丈夫身边亦未嘘寒问暖,于是心中羞愧难当。
她便这样僵直着身体,不敢再去推曾令荣。
曾令荣感觉到了裴世韫手上力量的变化,心中暗暗有一丝得意,便道:「跪着!
给我净面!
」
裴世韫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压地白,但毕竟她认为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便慢慢跪在了脚踏上,颤抖着手用帕子给曾令荣擦脸。
偏偏便是这个手颤抖,却无意刮到了曾令荣的脸。
曾令荣劈手拿起床头茶盏里面的热茶,便泼在了裴世韫的胸前,道:「夫人的指甲修得这样尖,给我净面倒像要谋杀亲夫,莫非这便是裴家的诗书传家?」
茶水泼在裴世韫的胸前,溅起的茶水挂在她的睫毛上,可更让她羞耻的是胸前的一片热湿,她竟眼中一片酸涩,道:「夫君为何如此说妾?」
「为何?你们裴家不是和英国公府交好吗?你夫君我,便是英国公府放出来的虎,害成这样的。
你倒跟我说说,是不是你不想嫁我,所以你们在背地里做的谋划?」
裴世韫睁大了眼睛,一滴泪水便滑了下来,她怎麽能想到曾令荣居然是如此看她,她张口结舌,只会道:「夫君怎会如是想?」
曾令荣也不答她的问题,闭上眼不再看她。
那热茶在裴世韫的身上渐渐凉去,曾令荣也始终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她便待起身收拾衣服,却听到曾令荣冷冷的声音道:「我准你起来了吗?」
那一夜裴世韫便跪了一夜,直到清晨门外已经有了仆妇的声音时,曾冷荣才允许她起身。
她撑着床沿,用麻了的腿竟撑不起身子。
这时她听到曾令荣说:「如此,你便知道我躺在床上,日日无法动弹的感受了。
」
……
「姐姐!
」裴世衍和裴世韫自幼亲近,姐姐回家,最高兴的便是裴世衍。
「小弟。
你怎麽瘦了?读书固然要紧,身体也要当心。
」裴世韫看着裴世衍略瘦的身形担心地说。
她不知道裴世衍刚经历了一次人生的大蜕变,每日奋苦读。
「母亲可好?」
「母亲二月时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已经痊愈,姐姐放心。
」
「哥哥呢?」
「哥哥在书房,我引你去。
」裴世衍引着裴世韫到了书房,见到了正在奋笔疾书的裴世宪。
看到妹妹,裴世宪放下了毛笔,微笑着走来,引着裴世韫坐在方桌前,倒上了茶。
「小弟,你先去看书,我有话要和哥哥说。
」裴世韫哄着裴世衍。
裴世衍看着两人,便知姐姐依然当自己是原来那个弟弟。
而哥哥亦未话相留,便行礼告退。
「珍如,你怎如是之瘦?」裴世宪仔细看着自己的妹妹。
裴世韫又如何对自己的哥哥说在房中的种种不堪,只尴尬笑道:「已是好多了。
」
此前她只生受着曾令荣的折磨,但是多日过去后,曾令荣的要求越来越过分,竟要她学起那青楼女子的做派,她再也无法忍受。
那一夜,她跑出了房间,曾令荣在房中叫骂,引来了镇北侯夫人。
曾夫人看裴世韫压抑哭泣的样子,又看房中的一片狼籍,虽不知道内情,但想来自己的儿子应该也不是全对,便训斥了曾令荣,带着裴世韫离开。
这是裴世韫这麽多日来,第一次夜里好眠。
虽然次日她还要返回,但是她却学会了掌控这个度。
若曾令荣不过分,她便忍了。
若曾令荣让她做那些有悖女子淑仪之事,她便直接离开,去夫人房中稍坐。
夜里也不回房,直接歇在东暖阁。
曾令荣毕竟瘫痪在床,拿她亦无更好的办法。
「珍如,你不要凡事皆忍,如有事,可回来告知兄长。
」裴世宪知道自己妹妹在镇北侯府不容易,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