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用力,翻身坐在他的身后。
他不放开她的手,扬鞭向着教坊司而去。
三月廿一日,裴世宪再和吕金贵喝酒时,才知道了云苏病重,云茹外出遇到贵人相助,才得以救了云苏一命的事情。
裴世宪心如焚火,但是面上不能表露,毕竟在吕金贵看来裴世宪是为了李云芮而和他相交,如何又能过分关心云芮的妹妹们。
裴世宪只得摇头称:「可怜!
可怜!
」
吕金贵看着裴世宪道:「老弟,我放那李云茹出司已是看在老弟面上的相帮。
」
「那是自然!
」裴世宪只能如此接话。
吕金贵扯开话题,便聊起风月场种种来,裴世宪只能陪笑,心里想着还得和邓修翼相商如何破局。
突然他对邓修翼有了更多同病相怜感。
……
卫靖达骑马进教坊司救人事,终还是在教坊司里面引来了一番议论。
不少人艳羡云茹和云苏姐妹,口口相传,传到了李云芮处。
当婆子把当时现场卫靖达如何少年风流,李云茹如何依偎在其身后,名医如何捏着鼻子上门,李云苏如何病入膏肓,名医如何妙手回春,卫靖达又如何亲自买药种种当作故事讲给李云芮听时,李云芮才真切知道云茹和云苏的日子有多麽难过。
只是此时的李云芮已然不是之前的李云芮了。
她已经学会不露声色,暗自痛哭了。
李云芮客气得请婆子拿了针线来,才打住婆子的唾沫乱飞。
等房间都安静后,李云芮深深吸了一口气,摸索着张齐送给她的金镯子。
张齐是对她很好,但是张齐仅对她一个人好而已。
婆子拿了针线来后,竟不似从前那边看管她了。
李云芮用着剪刀,剪了一块棉布,比对张齐留下的袜子,认真裁缝起来。
……
三月廿五日,裴世宪终于等到了祖父来信。
「吾孙览信如晤。
尔来信吾尽知之,尔之纠结吾亦明了。
尔虽行非君子所为之事,然非为一己之私,乃为远大之志及众民计也。
此乃大义之举也。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人生在世,但求问心无愧足矣。
然今非揭露此事之时。
吾观尔之文章,论其主旨,暗合今上选材之意;论其文笔,流畅稳重,正合主考大人所好之风;论其内容,扎实可靠,引经据典无有差池。
故吾度之,必有人偷换尔之文章,此乃科场舞弊也。
唯吾等尚不晓此舞弊乃圣上之意,抑或底下主考所为。
是以切不可轻举妄动。
今最优之策,乃将尔之文章呈于袁次辅丶都察院王总宪及刑部张尚书。
袁玄成乃吾河东一脉,而王希和是刚正不阿之人,张长恭更是守正端肃之辈。
尔当分别往访,请其收下尔之文章,暂且按兵不动。
静待良机,使彼等为尔作证,以明文章被换之事。
吾等需待尔之文章刊行于《乙丑科会试程墨》之中,方可知舞弊者何人,再细细查究彼等如何行事。
待时机成熟,一击必中。
英国公之事,吾亦知晓。
尔做得甚好,当照拂其后人。
尔弟之痛苦迷茫,盖因尔父教导未足,尔在京城宜多教导尔弟。
吾体康泰,唯待尔下一科之捷报。
祖父书」
裴世宪得到了祖父的指点,长出了一口气,又将自己的文章誊抄三份。
次日便一一拜访次辅袁罡丶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昙望和刑部尚书张肃。
……
三月廿八日,裴世韫回了娘家,这时裴世韫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
裴世韫在镇北侯府过的并不好。
新婚之日拜堂便遭羞辱,因为曾令荣半身瘫痪在床,当日便两人同睡一床倒还没什麽事。
三日回门后,到了十二月十七日入夜后,裴世韫一如往常,指挥小丫鬟给曾令荣净面时,曾令荣突然挥开了小丫鬟,指着她道:「你来!
」
裴世韫虽有惊,倒也没有觉得曾令荣的要求过分,便接过了帕子俯身给躺在床上曾令荣。
不想在她弯腰时,曾令荣突然抱住了,将她往自己身上按。
「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