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过,地形并不复杂,没有发现陈雨婷的踪迹。”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补充道,“当然,我们还会继续搜寻,扩大范围。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安心学习。”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我的心。没有证据。没有痕迹。只有我一个人的“疯言疯语”。
周围的空气也变了质。起初是窃窃私语,在我经过时戛然而止,留下令人窒息的空白。然后是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在教室里,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我听见的声音议论开了:
“啧啧,压力太大了吧?幻视幻听都出来了?”
“就是,还藤蔓吃人?美人松多好看啊,我看她是恐怖片看多了。”
“说不定…是她自己把陈雨婷气跑了,编个故事转移视线呢?她们最近不是老吵架吗?”
“谁知道呢…反正离她远点,感觉精神有点问题……”
这些声音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神经。我试图辩解,但迎上的只有疏远、怀疑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我成了那个“不祥”的人,那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连最好的朋友也消失了,像被这片土地无声地吞噬。孤独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日夜缠绕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美人松林在阳光下依旧葱茏美丽,松针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无助和绝望。但那晚的腥甜气味,那诡异的拖痕,还有雨婷最后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个没有晚自习的阴沉下午,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我避开所有人,像一缕幽魂,溜进了位于旧教学楼顶层的校史陈列馆。这里光线昏暗,空气里浮动着陈年纸张和木头腐朽的灰尘气味,一排排深褐色的老式木质玻璃展柜沉默地矗立着,像一座座微缩的坟墓。大部分展品都蒙着厚厚的灰,记载着这所学校平庸而冗长的历史——某某领导视察,某某校友捐赠,某某届毕业合影……乏善可陈。
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一张张泛黄模糊的照片。突然,脚步钉住了。一张被随意塞在角落展柜里、没有装裱的老照片,像一块不起眼的补丁,贴在介绍“校园绿化建设成就”的展板下方。照片背景是几棵异常高大、形态扭曲的松树,虬结的枝干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侵略感,正是后山的美人松!照片下方有一行模糊的印刷体小字,像是从某份文件上剪贴下来的:
“昭和十八年(1943年),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特殊林木培育观察点(滨江中学附属区域)”。
731?防疫给水部?这些词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脑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我急切地左右张望,确认偌大的陈列馆里只有我一个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我屏住呼吸,颤抖着手,轻轻掀开了那个沉重、布满灰尘的木质展柜顶盖。一股更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杂乱地堆放着一些旧账册、发黄的奖状卷轴,还有一个厚厚的、硬壳已经破损的牛皮纸文件夹。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文件夹抽了出来。纸页又脆又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翻开封面,首页赫然是几个触目惊心的日文大字,
**《特殊培育树种“美松壹型”生理需求及维持方案(绝密)》**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
>…该树种经特殊诱导变异,具备超强环境适应性及初级自主捕食能力…其根系可分泌强效神经麻痹毒素…树体需定期补充特定生物活性物质以维持休眠状态…实验证明,处于青春发育期的雌性人类个体,其生物电及内分泌物质对该树种维持休眠状态效果最佳…补充周期约为月相满月之时…
青春发育期的雌性人类个体…补充周期约为月相满月之时…
轰!
仿佛一个惊雷在脑中炸开!雨婷的脸瞬间浮现在眼前,还有那晚被拖拽的身影!不是幻觉!不是逃课!是…是喂树!这美丽的、被学校当作风景象征的美人松林,竟然是当年731部队留下的、需要吞噬少女才能维持“休眠”的怪物!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呕吐出来。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那沉重的文件夹。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照片背面似乎有字。我颤抖着翻过那张老照片。
一行更加潦草、更加触目惊心的中文小字,像垂死者的挣扎,歪歪扭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