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写在照片背面发黄的硬纸上:
>它们醒了!树根在动!在吸…血!必须…喂…否则…全城…都…死!吴…守好…秘密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怖。吴?守校人吴伯?那个沉默寡言、腿脚不便,常年住在学校角落小平房里的老人?
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那些树..需要“喂”!而今晚...我猛地抬头,透过陈列馆布满灰尘的高窗望向外面--铅灰色的云层缝隙中,一轮惨白、巨大、带着不祥圆晕的月亮,正悄然爬上天际!满月!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巨响。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雨婷..下一个会是谁?那些树...今晚会再次醒来“进食”!
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我手忙脚乱地将那份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文件夹塞回展柜,砰地一声合上沉重的柜盖,灰尘簌簌落下。转身就向门口冲去,脚步在空旷死寂的陈列馆里激起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薄冰上,随时可能坠入无底深渊。
冲下摇摇欲坠的旧楼梯,推开吱呀作响的沉重木门。傍晚的空气带着深秋的寒意,迎面扑来,却丝毫无法冷却我体内奔涌的恐惧。那轮满月已经升得更高了些,惨白的光晕将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青灰色之中,建筑物的影子被拉得又长又扭曲,如同蛰伏的怪兽。
我必须回宿舍!锁上门!躲起来!
我几乎是狂奔着穿过空旷的操场。平日里熟悉的景象在惨淡的月光下完全变了模样,透着说不出的阴森。目光不受控制地扫向远处那片美人松林--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黑黢黢的轮廓比白天显得更加高大、更加密集。月光只能照亮树冠的顶尖,的低啸,不再是白天的沙沙声,更像是无数低沉痛苦的叹息和呻吟,一阵阵地钻进耳朵里。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操场边缘靠近后山入口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那人影佝偻着背,一动不动,面朝着美人松林的方向,像一尊凝固的石像。
是吴伯!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
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清辉,勉强勾勒出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如同风干树皮般的脸。他的眼睛,浑浊的眼珠在月光下却反射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的幽光,死死地盯着那片黑暗的松林。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像是在无声地念诵着什么。一阵风吹来,带来他断断续续、低沉沙哑、如同梦呓般的声音,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时辰...到了..该..喂树了"
喂树!
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陈列馆里那份绝密档案上的冰冷文字、照片背面那潦草绝望的警告,与眼前这阴森的一幕瞬间重合!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守校人!他是看守这些吃人怪树的“守秘人”!他就是负责在满月之夜…“喂树”的人!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几乎要尖叫出声。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陷入脸颊的皮肉,身体因为极度的惊骇和想要逃离的本能而剧烈颤抖着。不能被他发现!绝对不能!
我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颤抖的双腿,强迫自己一点点、无声地向后挪动。目光死死锁在吴伯那如同鬼魅般的背影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一步,两步..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冰冷黏腻
终于,我挪到了足以转身逃跑的距离。就在我准备不顾一切狂奔的刹那--
吴伯的头,极其缓慢地,以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僵硬角度,朝着我藏身的方向,转动了大约四十五度!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半张侧脸。那浑浊的眼珠,冰冷地、精准地,穿透了操场边缘的黑暗,!牢牢地钉在了我身上!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诡异、无法形容是笑还是其他什么的弧度。
“嗬...”一声模糊的、仿佛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气音,飘了过来。
“啊--!
积压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