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我们方便许多,所以长期对峙下去,得利的恐怕不是我军,而是他南陈了。”
“可是大帅……”王琳其实也知道此时南陈水路运粮十分便利,但是在军言军,他依然认为作为防守一方,长策制敌方为上策。
“好了王将军。”尉破胡笑着打断道:“本帅这八支虎卫骑军已经在此埋伏了一个上午,烦请王将军率本部兵马接替他们在此驻守,若陈军偷袭,王将军不必请示,自行判断出击与否即可。”说罢也不等王琳回话,拨转马头就与副将长孙洪略离去。
“大帅,您为何不直接告诉王琳,我军粮草不济只能速战速决?还非要说是因为转运困难?”长孙洪略不解道。
“粮草不济是事实,转运困难也是事实。”尉破胡略感无奈道:“可是一个不能说,一个能说。粮草被克扣这过错出在朝廷,如果告诉了王琳,保不齐会使军心动摇,转运困难就不同了,一路走来,将士们都看得见这一带的情况,也都能理解一二。但是长此以往,士气必然受损,所以说来可笑,我军作为防守一方,却必须主动出击速战速决。”
“……”长孙洪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对了,王琳所说的涂水之事确实有几分道理,万一涂水涨了还真是个隐患,你在右营提前做些准备。”尉破胡补充道。
“是。”长孙洪略道,他原本以为这尉破胡只不过是陛下身边一个得宠的武夫而已,如今看来还颇有将略。“大帅,您说吴明彻会中我们设的套么?”长孙洪略问道。
“吴明彻要是这么容易中套的话,他是怎么率军一路势如破竹地打到这秦州城下的?”尉破胡咧嘴笑道:“我也不指望吴明彻会中计,他不主动出击,我正好安安稳稳扎好营寨。”
“大帅所言极是。”长孙洪略道。
“快点儿快点儿快点儿!”一个齐军伍长,趾高气昂地训斥着眼前这些已经累得呼哧带喘的民夫,“你们这帮贱骨头,抽一鞭子走三步!怪不得我们鲜卑人叫你们‘饶把火’,‘不羡羊‘,‘和骨烂’!活该你们当牛做马!”
民夫们干了一天的活儿,又被这当兵的如此欺凌,却也不敢反抗,只好忍气吞声地只当听不见。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营寨要是立不起来,谁他妈也别想吃饭!你们这帮货自己看着办吧!”伍长撇着大嘴说完转身就走。
“呸!”一个脸上还有鞭痕的精瘦民夫,朝着伍长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痰,“他妈的什么东西,抱上鲜卑人大腿就忘了自己是谁,自己爹妈也是汉人,饶把火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那句话咋说来着?数……数典忘祖!”
“赵大哥,这孙子你认识啊?”一个年轻民夫凑过来问道。
“怎么不认识?这孙子姓刘,之前跟我一个村的,后来去洛阳给鲜卑的贵人当了家奴,然后到军中谋了这么个差事,自从进了军队,这孙子把他爹给的姓都改了,改成了什么‘豆卢’,硬装鲜卑人,对咱们这些汉人是非打即骂,比真鲜卑人都他妈过分!”赵姓民夫愤恨地说道。
“好家伙……没想到还有这种人!真他妈可恨。”年轻民夫眼中露出厌恶,低声道。
“对了阿生,”赵姓民夫又说道:“这话咱背后骂几句也就是了,别让那孙子知道啊,他要是知道了,咱俩可就不止是挨顿鞭子这么简单咯……”
“哎,阿生明白。”惊蛰假扮的年轻民夫周阿生立即苦笑着答道。
“他妈的,倒霉催的给他们抓来当民夫!”赵姓民夫忍不住抱怨道。
惊蛰随口应付,随意地四下观察着。
“这支北齐军还真有点儿门道。”惊蛰一边干着活儿一边心中暗道:“各色胡人比例极高,骑兵就不说了,甚至步兵中也夹杂着大量鲜卑军官,如果这样的话,想挑动底层汉人士兵兵变造反可就没戏了呀……”
傍晚,一万民夫竭尽全力也没能搭好足够七八万大军驻扎的大营,所以即使是到了这晚饭时分,即使民夫们都隐约看见了陈军大营飘过来的炊烟,也只能揉着干瘪的肚子继续干活儿,可是肚里没粮手上肯定没劲儿,结果就是单单给营房上梁这一项,就因民夫脱力而事故频频,每一次都会引发一阵骚乱。
惊蛰趁着这股子乱劲儿,抱着两捆箭在营地里到处晃悠。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营盘。
与其他营盘不同,这个营盘占地颇大,由四个营寨组成,营垒设置章法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