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外墙全用小腿粗一丈多高的圆木扎住,顶沿削尖如同矛头一般,除了外围挖了一圈儿两丈多宽四尺多深的壕沟外,营壁内侧还挖了一条五尺多深的壕沟,里面放满了砸碎的陶片和削尖的树杈,壕沟在内的营盘惊蛰还是第一次见,四方形营寨四角各有一个箭楼,看高度,应该可以直接看到对面的陈军大营,如此复杂坚固的营盘,却是整个齐军大营之中最先搭好的,此时已经有官兵住了进去,别看外面乱哄哄的,这个大营盘却是沉默有序,秩序井然。
惊蛰心中疑惑,是什么部队驻扎在这儿?于是他抱着两捆箭,假装迷路往里面就走。
“站住!”不料惊蛰连帐篷都还没靠近,就被一支巡逻队伍发现了,“你是干什么的!”领头的军官说的汉话非常蹩脚,一脑袋碎辫子,典型的鲜卑族打扮,可是长得却又不太像鲜卑,问话的同时就给了惊蛰一鞭子。
“哎呦……”惊蛰假装吃不住痛,顺势扔下两捆箭坐到了地上,“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小的是民夫,搬军械的时候黑灯瞎火的迷路了,敢问您这儿是军械营么?”
“不是!快滚!”军官嗓音沙哑,一脚把惊蛰踢得在地上滚了两滚。
惊蛰连滚带爬地抱起两捆箭,屁滚尿流地赶紧走开。
“还真有点儿难办……”惊蛰心道:“看刚才巡逻队的样子,全他妈是胡人,还不像是鲜卑族,易容个胡人倒是不难,可是万一他们说起胡人语言来我可听不懂,这样一来,易容进去可就太危险了。”
“阿生,阿生!你跑哪儿去了?快来快来!要放饭了!”正在此时,赵姓民夫终于找到了惊蛰,喊他过去吃饭。
“哎!来了赵大哥!”惊蛰听说放饭很是兴奋,赶紧跑了过去。
赵五和惊蛰二人来到一个十几人围着的饭锅前,赵五忍不住掀开锅盖看了看,“就,就吃这个?”赵五气得差点儿一把把锅盖摔在地上。
惊蛰扇了扇锅里冒出来的蒸汽往锅里看去,只见锅里除了浅浅的一层小米和黑豆之外,就只有两片醋布和盐布。
“这也太糊弄人了!”赵五不忿道:“干了一天活儿,就拿这么点儿东西打发我们?这他妈连兔子都喂不饱!”
“行了老五。”一个愁眉苦脸的老民夫低声道:“别喊了,让姓刘那孙子听见,咱连这点儿玩意儿都吃不上了。”
“哎——”赵五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锅盖扔了回去。
“这吃的还不如咱逃难呢……”老民夫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吃吧吃吧……”惊蛰苦笑道:“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强。”
一连两天,惊蛰所在的民夫营都在没完没了地干活儿,不过惊蛰也并非一无所获,比如那个满是胡人的奇怪营盘,就被他成功打听出了底细。
营盘中的胡人确实不是鲜卑人,而是匈奴与鲜卑混血的铁弗人,铁弗人鼎盛时期也曾在河套建国,甚至一度攻取了长安,史称胡夏,开国皇帝就是那位凶名远播的赫连勃勃大王,不过赫连勃勃死后胡夏迅速衰落,不久被北魏所灭,灭国后,铁弗人被迫回到草原,而北齐建国后,鲜卑族地位颇高,但是受限于人口较少,统治起来颇为吃力,于是北齐大量招募草原胡人加入军队,铁弗人因为与鲜卑族有血统渊源,颇受优待,又因为铁弗人普遍长相凶狠身形高大,因此在北齐军队之中常常集中编队使用,军械精良战力颇强,军中称之为“大力军”。能打听出这些消息,还要感谢那个改姓了“豆卢”的汉人伍长,要不是他喝了点儿酒,在民夫面前臭显摆,惊蛰还真不至于这么顺利。
除了大力军之外,北齐军中还有两支纯粹由胡人组成的强大战力,分别是“苍头军”和“犀角军”。至于这两支精兵的根脚,惊蛰还没有搞清楚,眼下只知道是北齐专门从西域招募的胡兵,有可能是铁勒人。惊蛰正打算去搞清楚这两支部队情况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却立即让他改变了主意,他在北齐军中看到了司闻曹青衣值阁使——阿改。
虽然阿改只是一身普通的齐军低级武官打扮,虽然他只是不经意间与惊蛰擦肩而过,但是长年累月将他人生死玩弄于股掌之间养成的凌厉气势,还是引起了惊蛰的注意,识破阿改的同时,惊蛰立即决定——尝试跟踪阿改,看看能不能找到司闻曹在齐军大营的驻地,直接摸进司闻曹核心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为此,冒一些风险倒也值得。
这两天下来,齐军大营虽然搭好了七七八八,可是中军
